麵對突然大變的局麵,慕容瀛一度明亮的眼眸緩緩黯了下去,迎上赫雲珠擔憂的眸光,母子二人俱心知肚明:今晚,他們徹徹底底被人算計了。
蕭瑀的防身匕首並非普通之物,其上塗有一味特殊的藥物——七彩草,七彩草乃蕭府祖傳的家用藥材,塗在防身利器之上,但凡利器沾染上血跡,血跡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不會幹涸,也不會凝固,新鮮如初,而被利器所殺之人,其傷口也同樣如此。
此時,寧若的傷口正鮮血涔涔,沒有蕭府獨創的止血藥,她會血流不止,直至身亡。
慕容瀛一把奪過宮女捧來的披風,將寧若裹了個嚴嚴實實,用寬慰的語氣道:“寧若,你不必告知我們今晚發生了什麼,也不必告訴我們你今晚去了哪裏,你隻需告訴蕭瑀你為何受傷。”
慕容瀛的話如春日裏的一股和風,帶來淡淡的溫暖,那股暖流緩緩流淌至心田深處,將五髒六腑也熨得暖暖和和,寧若緩緩垂下頭,將眸中的一層霧氣掩下,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蕭相,你既是證據在握,我也不妨坦誠以待——我就是今夜刺殺你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住口!”慕容瀛猛地將寧若摁進椅子裏,大聲吩咐:“來人!太子妃遭鬼邪附體,神誌不清,胡言亂語,速速去請宮中法師……”
“阿瀛,我很清醒!”寧若用力掙脫他的鉗製,伸手一指:“豫王爺,你快告訴阿瀛,你今晚是如何遇上我的。”
眾人的眸光如利箭一般射向慕容涆,而他,正凝著窗外的那棵參天大樹,看得專心致誌,似乎對屋裏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今夜發生的一切,於慕容瀛而言,不可思議,於他而言,同樣匪夷所思。
今夜,他本是負傷進宮,趁著寧若給他包紮的間隙,偷偷給她下了迷藥,打算將她帶離未央宮,而薛昊的出現,無疑是助他一臂之力,原以為一切會依計而行,孰料,寧若根本不曾被他的藥迷倒,甫一出寢殿,寧若一邊在他懷中笑得賊兮兮,一邊悄悄點了他和薛昊的穴道——封住他的內力,他一身的功夫在她麵前,就像是花拳繡腿,彼時,他氣憤不已:“女人!說,你到底什麼來頭?你怎會功夫?”她在臨水閣落水的那一晚,他親眼看著她在水中掙紮,而他也十分肯定她不會功夫,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麼久以來,她居然掩飾得這樣好,對她……到底是知之甚少。
她把玩著他的蒙麵巾,答非所問:“你說倘若蕭瑀見你這樣一身的打扮,你會是什麼下場?”見他一副又驚又疑的神色,她神秘一笑,貼近他的耳畔,道:“蕭瑀今夜宮中遇刺,此刻,闔宮緝拿凶手,你說倘若有人發現你這樣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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