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巧心,其實,除了睡覺、吃飯,根本沒什麼事可做,慕容琛打發來的人,定點兒過來查看賢妃,她根本插不上手,這樣的日子,悠哉得賽過神仙,可是隻過了一日,她就覺得很膩,很沒勁。
晚膳之後,寧若正無所事事的趴在床上,無聊發呆,一枚錦盒從袖中溜了出來,她這才記起今日有人給過她一樣東西:那是午後時分,她正陪著賢妃在禦花園散步,有個冒失的宮女冷不防地撞到她,那名宮女一邊賠禮,一邊悄悄將一枚硬物塞到她的掌心,她也就不動神色地將其塞進袖子裏,在這之後,她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便將這事兒給忘了。
手指細細撫過紫檀木雕錦盒,寧若的唇角微微彎起,不管這錦盒裏躺著什麼,她並不打算打開,眼下,想盡法子離開冷香殿才是正事,其他,皆不重要。
兀自傷了一會兒神,寧若正要將錦盒處理掉,窗外有道人影閃過,她正要一看究竟,那人堂而皇之地飄進屋裏。
慕容瀛像幽靈一般地潛入屋內,指著她手中的錦盒,問:“既是有人送禮,何不打開看看?”
慕容瀛到底是又找來了,寧若寬心一笑,隨手丟過錦盒,道:“要看,你自己看唄。”
慕容瀛接住錦盒,也不急著打開,“我今夜守著你,你先好好睡一覺。”
她一臉倦態,臉色也有些蒼白,想來是勞累所致,他也不打算再拿一些不打緊的事問三問四。
寧若歪著身子倒在床上,認真地望一眼慕容瀛,笑得有幾分賊:“你在此,我怎麼睡得著?要是你一個沒忍住,打開錦盒,裏麵藏著什麼毒蟲怪草的傷到你,你讓我怎麼跟人交代。”
寧若朝他努努嘴:“打開看看呀。”
慕容瀛笑得含蓄,語氣中有淡淡的歉意:“我隻是好奇而已。”
單看這錦盒的質地已是上品,他實在想不出誰人會送她這樣一份大禮,很顯然,寧若似乎知道送禮之人,她既是不想說,他自是不該問,可有時,好奇心偏偏害死人,亦如此時。
寧若了然一笑,從他手中拿過錦盒,利落地打開:那隻小兔子木雕正安靜地躺在裏麵,一時訝然。
一個粗木雕刻的木雕,竟用紫檀木錦盒盛裝,很顯然,這木雕於送禮之人、收禮之人意義非凡。憶及那日太掖池邊,寧若將一物塞給慕容涆,慕容涆瞬間化怒為悲,慕容瀛的心驟然懸起,不動聲色地瞥一眼寧若,拉開絲被,蓋在她身上,打算就此終止對這個木雕的探究。
寧若卻是伸手攔住他的動作,望著他欲言又止,顯然,她是在思慮是否說點兒什麼。
見她如此,慕容瀛隻靜靜地將她望著,她在猶豫,他便給足她猶豫的時間,她說,他便聽,她不說,他亦不會問。
他與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很知足。
事到如今,她依舊選擇相信他,站在他的一邊,他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有這樣的盟友,他還敢有什麼奢求?
慕容瀛望她的眼神兒漸漸溫柔,而寧若卻借著掀被子的那個動作,澀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