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灝天緊緊抿唇,下巴上的線條繃得緊緊地,最終,一言不發地走出禦書房。
慕容涆出手很重,寧若隻覺自己的手腕子簡直要被捏碎,痛得大叫:“豫王爺,你——你——放開我!”
慕容涆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故意用力一些,“你——會——痛?”
“就你知道?”寧若氣鼓鼓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你這種人怎會知道痛!”
慕容涆黑著一張臉,一路拖著她朝冷香殿走去,毫不顧忌那些圍觀的宮人。
寧若本想捂住臉,可一想自己已是巧心的模樣兒,也沒什麼好顧忌的,隻得一邊走,一邊咋呼,一路前行,二人十分地引人注目。
再次踏入冷香殿,寧若的第一感覺是——終於沒有觀眾了,因為,冷香殿內沒一個宮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她二人咋咋呼呼吵了半天,冷香殿依舊安靜得像沒有人存在一般。
寧若自個兒找到茶壺,一口氣飲下三杯茶,這才又大聲叫嚷,“慕容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若不想救人,現在就放我離開!”
慕容涆拾起茶壺,直接朝嘴裏灌茶,灌得急,衣襟上很快濕漉漉一片,一壺茶下肚,他隨手一揮,將茶壺摔得粉碎。
因為這一聲響,內堂開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寧若想也沒想地衝那人走來的方向喝道:“不許過來,滾一邊兒去!”
來人頓住步子,感歎一聲,道:“嗬嗬……脾氣還這樣火爆?你是個姑娘家,有些話是不能瞎說的。”
熟悉的聲音,做作的調調,不是慕容瀛,又是誰!
寧若頓時火大,呼地奔過去,將慕容瀛拽了出來,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十分地不客氣,“慕容瀛,你舍得出現?我還以為……你一早死了呢!”
慕容瀛架住她揮過來的拳頭,含笑道:“你這丫頭,我們好歹也好久不見,你就這樣不待見我?”
“好久不見?不過……一日而已!”慕容涆冷冷地說了一句,將場麵冷了下來。
“一日而已?”寧若喃喃地重複一句,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一日,真的好漫長,好漫長,漫長到她以為過了一輩子,這一日,發生的事,真的好多,好多,多到她以為過了三輩子。
可隻是一日而已,變化翻天覆地。
寧若黯然傷神,對二人的談話,提不起半點兒精神。
慕容瀛的語氣很是熱絡,“三弟,你身子已經無礙了吧?”
慕容涆也是少見的語氣客氣,“多謝二哥施以援手,臣弟已無大礙。”
慕容瀛擺擺手,伸出手,探向他的脈關,“三弟,何必見外呢,為兄也隻是略施援手,最主要……還是你這身子骨熬得住,你到底比賢妃娘娘體格好許多,娘娘到現在還未清醒過來呢,所幸……她並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