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終於揭穿南灝天的真麵目,積鬱已久的心情終於得到些許的宣泄,可寧若卻不敢有絲毫的輕鬆,因為,慕容琛像刀子一般的目光正釘在她的臉上,像是極度不相信她的話。
而除此之外,她也發覺一道很平靜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南灝天甚至悄悄衝她一豎大拇指。
寧若的迷糊愈發深了,可直覺告訴她——她好像又被人算計到了!
“南灝天?就是那個——“慕容琛突然大笑出聲兒,朝烈焰投去戲謔的一瞥,連連搖頭,“不是,他隻是公孫墉而已,並不是南灝天,南灝天不會活成這個樣子!絕對不會!”
慕容琛的語氣十分肯定,仿若,就算南灝天化成灰燼,他也認得出,是以,他根本不會認錯眼前的這個人。
寧若驚愕地望向南灝天,他依舊是那副禦醫該有的謹慎姿態,沒有驚慌,也沒有乞憐,隻那麼靜靜地站著,好半天,才眨一下眼,敦厚的眼底居然沒有一絲的情緒。
所有的真相……都是刻意。
寧若終於信了,卻毫無辦法。
慕容涆將南灝天打量片刻,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你……會是江如海?”
南灝天麵無表情地答:“之前,皇上已經定罪——江如海乃在下的同胞師弟公孫瓚,可在下寧死不服這莫須有的罪名,是以,在下冒死也要洗脫自己的冤情。”
“哈哈……”慕容涆翻了個白眼,表示很沒有興趣聽下去,“這樣的法子……有用嗎?”
南灝天一本正經地答:“皇上,不是信了嗎?”
“哦?”慕容涆又露出幾分興致,望向慕容琛,懶散地問:“皇上,莫不是要從新審理那個案子?”
慕容琛緩緩站起,在屋內閑散地踱著步子,良久,沉沉一點頭,“嗯……既是人言可畏,朕卻是要從新審理南郊客棧投毒一案,這個案子……就交給你豫王負責吧。”
“可微臣無暇分身,還望皇上見諒!”
“你會忙什麼?”慕容琛露出一絲意外,伸手拍在他的肩上,語氣不容置喙,“你的毒既是……無礙,也是時候幹些正事,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臣忙著救人,還望皇上體諒!”
“救人?救誰?”
“大祁戰神——慕容澈!”慕容涆聲音朗潤,聽不出一絲的矯揉造作,“大祁戰神身中劇毒,唯臣可救。”
說完,他拽起寧若的胳膊,就要走出禦書房,“皇上,這個人……必須歸我管製,用完……定會送回來。”
“巧——巧心,可你——”南灝天喊了一聲,卻沒說完,因為,慕容琛正望著他,他的眼底迸發出一種十分熟悉的冷意。
南灝天大驚,手不受控製地去摸自己的臉,卻被慕容琛一指飛彈打落。
“來人,傳朕旨意——即刻將南灝天收監!”
慕容琛並沒說將公孫墉收監。
南灝天再度大驚,四目相對,他看出慕容琛眼底的自信,一種叫做運籌帷幄的自信清晰地彰顯在他的身上,很熟悉,也有些陌生。
南灝天閉了閉眼,聲音澀澀地說:“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慕容琛盯著他的臉,俯首,“其實,朕什麼都不知道,朕隻是賭了一把——你會不會就是南灝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