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寧若手中的鞋“砰”地一聲落地,連忙將視線移到天窗,一眨不眨,雪亮的目光隻差將天窗生生刺出幾個窟窿!
南灝天甚至可以肯定——若有人從天窗下來,寧若一定會撲上去將那人撕碎。
南灝天投去同情地一瞥,慢悠悠地將視線挪到冰床上,如此同時,他攏在袖子中的雙掌悄然發力,一道柔和卻不失力道的內力緩緩飄向冰床,將床麵死死壓製住。
雙方的較量,亦如寧若的靜候一樣,無聲無息。
可南灝天到底是低估了寧若的耐心,亦如他也低估了來人的功力,當寧若憤怒地將鞋子砸到他臉上時,冰床下的那個人終於破冰而顯,在他後背沉沉一擊。
“哇”的一聲,他的口中噴吐出長長的血柱。
那人下手凶狠,旨在奪命。
寧若躲閃不及,衣服上沾染上不少的血水,氣得嗷嗷大叫,“南灝天,你怎麼盡欺負我呢?”她用力撕下衣擺,扔到南皓天臉上,“南老頭子,你就是這樣小心眼,難怪你成不了氣候!”
寧若隻顧罵得起勁兒,並沒有意識到室內的異樣,不見南灝天回應,她索性拿胳膊肘子撞向南灝天,“南老頭子,我看你也受傷不輕,你還是趁早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裏吧,當然,你若有遺言,盡早吩咐便是。”
南灝天“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骨頭觸地的聲音,很是響亮。
寧若大驚之餘,連忙去扶他,“你……你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南灝天頷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痛楚的麵上,又顯出那種熟悉的憤慨之色,幾乎動不了的眼珠子直直看著寧若的腳尖兒
寧若將自己的腳抱起來,左看右看,也沒看出異常,隻得追問:“南灝天,你到底要說什麼!”
一道陰影在寧若身後乍現,南灝天黯淡的眼底突然閃現出狂躁的光芒,就似回光返照一般,他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掌推開寧若,用興奮的語氣問:“你來了?”
那人輕哼一聲,平靜地答:“送你一程。”
寧若不敢相信地回眸,顫顫兢兢地問:“你——你——怎麼進來的?”一個人突然闖入這密不透風的冰牢,她這個大活人不止毫無所察,居然還不知道他怎麼進來的,這個人到底是人是鬼?
可寧若十分肯定,他是人。
南灝天亦是輕哼一聲,“大話……說給死人聽吧。”他反手一扣,將寧若抓到臂膀之下,“有她在,我必定不會死,否則,你的棋盤定是少了精彩。”他像是窺透天大的秘密一般,笑聲肆虐而又陰沉,“而我活著……就是為了毀掉你的棋子,今夜,毀棋計劃正式開始!”
寧若被扼住喉嚨,很快喘不過氣來,隻得急急衝來人喊道:“你的棋盤……從來都隻有廢子,你難道一早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