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掙開慕容涆的手,故意用語重心長的口氣說話,“烈焰,其實,蘇思琪那夜沒死,她就不會死,靖王爺、豫王爺,甚至那位太子爺都不想讓她死,你難道不明白?至於我……你今日雖是見識過我的能力,可我終究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皇後義女的身份其實……什麼也不是,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相反,你可能會提早暴露,因為,說不準哪天,我為了自保就會在你的身份上做點兒文章,畢竟,你的身份大有文章可做。”
烈焰默然,卻依舊梗著脖子說:“寧若姑娘,你多慮了……我要跟著你,隻是因為你是個心善之人,我隻想保護你這個心善之人,還你一個人情。”
“人情?”寧若自嘲地笑了笑,一臉的不相信,“沒想到會有人想著還我人情,這真是有趣兒。”
烈焰聽出她語氣中的失落與受傷,也推斷出她並沒有認出自己,想了想,才道:“三月十五那一夜,你明知我一直藏在你的房內,你卻放過我,這份人情,我必定會還,因為,我也從不欠人人情。”
那夜,烈焰趕在慕容涆進入洞房前,潛入屋內,卻與剛好掀了蓋頭喝水的的寧若當場相撞,寧若卻沒有大呼大叫,隻麵色漠然地將一盞茶喝完,又旁若無人地蓋上蓋頭,將他當作空氣一般地涼在屋內。
烈焰的本意是將她擄走,那一刻,居然生出罕見的膽怯,隻佯裝找東西,東翻西找片刻後,從窗戶離去。
後來,過了很久,烈焰才想明白——他這個暗人到底是見不得寧若那種敞亮的人。
寧若走近一步,盯著烈焰的臉,看了片刻,露出戲謔的神態,“那夜,我事事記得清晰,唯獨不記得見過你,我想你一定弄錯什麼了。”
寧若自己也奇怪,她何以就將烈焰這樣一個人忘得一幹二淨,她也想了很久才明白——那夜,烈焰到底是沒留下痕跡。
可有的人就是命中注定會有糾葛,隻是早晚的問題。
烈焰正要分辯,慕容澈冷嘲熱諷的聲音驟起,“原來,豫王大婚之夜,居然有烈焰這樣的看客,這未免……大有深意!”
慕容涆伸出手,用力一拽,將寧若拉回自己身側,“烈焰,本王能放過你一回,就絕不會放你第二回,你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薛昊叉腰大笑,“烈焰,那夜,真正放過你的人,其實是豫王。”
寧若呆住,慕容澈也驚呆,就連蘇思琪也吃驚不小……繞來繞去,今晚,這場會麵居然沒有任何意義。
薛昊吹著口哨,將雙手扶在腰上,一步三回頭,慢悠悠地說:“幾位,繼續留下喂蚊子吧?”
寧若率先反應過來,一改之前的挑釁,向蘇思琪誠懇地說道:“蘇思琪,今晚,你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而錯過今晚,你再沒有任何的機會,我真心奉勸你就此收手,找個地方好好撫養你的孩子,其實,你這一生,也會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