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床又迎來一波激烈的搖晃時,女子剛好側頭——將枕頭下方的一方白色、四周繡著竹葉的絲帕塞進嘴裏,她剛好看清女子的容顏,女子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流出,而臉上的神色分明又是如癡如醉的享受。
不過須臾之間,女子又弓起身子與慕容涆緊緊擁在一起,大床繼續在粗野中搖晃著,她被迫轉眸,“孽花”之毒在身體內急速發作開來,她痛得再度昏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再度被人驚醒:這一回,擾醒她的人是慕容涆——他正粗暴地摧殘她的肌膚,昏睡之前的一幕再度上演,她與他再度殊死搏鬥,直至精疲力竭,似昏未全暈的一瞬,耳旁突然多了道急切的聲音……
“快,快,要快……”那人的聲音很是焦灼。
“急什麼!”另一人不滿道。
說話急切的那個人,正是慕容涆。
蕭清姿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到底在幹些什麼,可眼皮子就似抹了厚重的蜂蜜一般,可恨地是,頭痛欲裂,意識不受控製的正在流逝。
當她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卻是:被褥間夾雜著男女的貼身衣衫,淩亂不堪,身體上的淤青不堪入目,落紅絲帕觸目驚心,而慕容澈正衣衫不整地躺在身旁……
這之後,諸事遝來,嚇破膽的她,壓根兒理不清之前發生的一切,待與慕容涆有過相處,她又開始懷疑那一夜的感受:肯定,也許,她並未失身。這個念頭藏在心頭許久,今日,終有機會得到檢驗:盡管是當著滿朝文武,盡管是在如此受辱之下,她依舊有期待。
如果,老天注定,她要嫁給慕容瀛,她希望她能幹幹淨淨地嫁給他,清清白白地做他的太子妃,權當是報那一劍的恩情。
慕容璜的迷藥功效很有限,或者說,這個下藥的度,他拿捏得恰到好處。
慕容瀛適時醒轉,當他怒氣衝衝地闖入金鑾殿時,適逢三位婦人當庭稟報驗貞結果。
“奴婢未央宮一等掌事嬤嬤蘇阿裏”
“下官慎戒司主事溫如玉”
“下官太醫院主治醫女葛青”
“一致稟報吾皇——經吾等仔細檢驗,寧若姑娘仍為完璧之身,吾等以性命起誓,此驗貞結果絕無弄虛作假。”
蘇阿裏是未央宮最為有資曆的嬤嬤。
慎戒司乃宮中掌管宮女之所,所有宮女入宮前後的驗貞皆經由慎戒司之手,溫如玉為官多年,可謂見多識廣,她本人又是皇帝欽點的宮中女官,她的話無疑很有說服力。
而葛青更是不必多說,她是本朝僅有幾位醫女中醫術、品行最為拔尖兒的那一個,她的話同樣很有說服力。
這樣身份迥異的三個人,一致說出同樣一個結果,很明顯,驗貞的結果大失所望。
不止慕容璜驚呆,所有人都處在驚呆之中。
一種叫做釋懷的情緒幾乎是同時在慕容澈、慕容涆、慕容瀛的眼底湧現。
慕容瀛率先反應過來,意味深長地衝帝後笑了笑,用很是愉悅的語氣懇求道:“兒臣懇請帝後兌現承諾,當庭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