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放過你的人多了去,可你一定會放過我們。”薛昊抬腿一勾一壓,將玉玲瓏的雙腳踩到她的麵上,將她整個人對折過來,又掏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在空中繞了繞,朝那個口袋砸下,再一揮手,將口袋甩至空中,又快速地旋轉繩子的末端,繩子在他手中變成靈活的蛇身,眨眼之間,就將那個口袋纏得密密實實,“啪”地一聲,口袋跌到地上,玉玲瓏痛得齜牙咧嘴。
薛昊若無其事地牽起繩子的末端,慢悠悠地拖著滾圓的口袋,一邊不慌不忙地戴上麵具,一邊學著某個人的聲音歎了一聲,“哎……這頭豬可真沉實。”
玉玲瓏若能看見他的麵具臉,定是要立刻背過氣去,薛昊居然扮成她父親的模樣兒——玉玲瓏這個名號,其實並不是她的別稱,她叫小玉不假,可他的父親玉瓏麒才是真的玉玲瓏,雪狐這個名號也是用來形容他的父親狡猾賽過狐狸。
這些年,她在明,玉瓏麒在暗,一明一暗,共同將玉氏一族發揚光大,從沒有人懷疑他們是兩個人,可聽這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小玉隻覺耳旁嗡嗡作響——這個秘密終於被人窺探了去,而那個人居然是一早不被玉攏麒看好的豫王慕容涆!
京師大街發生這樣的慘案,一時間,城防將士、京兆府的人、守城將士、禁軍、大理寺的人、刑部的人等陸續趕到,簡直是蜂擁而至,直將案發現場圍得水泄不通。
就在一幹人驚慌失措地忙亂時,城門口悠悠然然地走來一隊車馬,數十名身著異族服飾的精壯漢子,有的腰跨彎刀,有的肩上扛著大刀,護著幾輛豪華的馬車施施然走來。
走在前的那輛馬車,車簾微開,一名五十開外的老者,鶴發童顏,一邊輕撚長髯,一邊滿目詫異地遙望向那堆擠在一起的人,微皺眉,道:“這麼重的血腥味……去看看,城中到底發生什麼事?”
一名護衛立刻過來答話,“回稟太師,城內發生凶殺案,祁皇的十五名親衛被人當街射殺,此時,許多人正在清理現場。”
老者拿手中的夜明珠點了點護衛的腦門,眉毛又皺了皺,“阿紮,你都沒去看,就說出這麼多,萬一不是你說的那樣呢,你這張口即來的毛病得好好改一改。”
喚作阿紮的護衛摸著頭,卻仍是堅持己見,“卑職之前一眼掃過那些用來抬屍體的擔架,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抬,而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城內巡防將士、京兆府的人、禁軍、守城將士、大理寺、刑部的人等全部引到案發現場的案子,必定非同一般,而那些死傷的馬匹也正是我遼東段部進獻給大祁的良駒,能在京師用得上此等良駒而又需要外出公幹的人,必是祁皇的親衛無疑。”
老者徐徐收回目光,點點頭,表示讚同,“阿紮,你所言非虛,看來……今日,我們得在城外歇息一晚。”老者又連連搖頭,“或許,我們在城外多住幾日也未嚐不可,畢竟……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阿紮抬起手,做了個手勢,一隊人馬立刻回轉頭,全然不曾理會那些匆匆逢迎過來的官員。
車內,老者沉沉一笑,手指撫摸過數十顆碩大的夜明珠,褐色眼底蕩漾起戲謔的笑意。
眼瞅著這隊人馬又退到城外,混在人群中的阿旺,也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