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大婚之夜的悲劇,她注定要恨他一輩子,不是嗎?
這難道就是所謂劫後……抓到的一根稻草也當成個浮木?
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刻。
蕭清姿自嘲地笑了笑,卻沒有立刻推開慕容涆,這……同樣令她後怕不已,什麼時候……她竟然這般不在意?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脆弱的小女子,沒有大女人的心懷,卻有著小女子的心胸。
慕容涆覺察到蕭清姿情緒上的變化,唇角微微揚起,黑眸愈發明亮幽深,攬住她的雙臂不自覺地又緊了些。
蕭清姿被安置在一張應該叫做床的硬物之上,這張床與她曾睡過的如出一撤:僅是一塊木板,沒有一縷細軟,唯一不同地是這張木板上有些雕刻的痕跡,摸上去也很是光溜,似乎,有人經常在撫摸這些刻痕。
她摸了摸,依稀能想象出這些雕刻是一副人物刻圖。
黑暗中,她能感覺到慕容涆正坐在床邊,似乎,正盯著她看,扯扯唇角,擠出一絲笑意,真摯道:“謝謝。”這一句“謝謝”,包含太多的意思,她想他是明白的。
可惜,有人偏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慕容涆沉沉一笑,問:“謝我什麼?”
原來,他確實也能笑得溫和。
蕭清姿的麵上不自覺地染上笑意,但笑不語,好奇地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屋內,雖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冰冷無溫,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生活的氣息,空氣裏不聞絲毫的塵埃腐朽之味,他,應該經常在此居住。
原來,他是她的鄰居,難怪,那隻老鼠能生得碩大,難怪常會夢到頭頂上懸有一雙看不透的眼眸……
蕭清姿唇邊的笑意漸深……原來,他才是臨水閣那隻最大的鬼!
“你,在想什麼?”慕容涆望向走神的她,催促道:“快說,謝我什麼?”他的眸底有些期待,說出的話不自覺地染上寵溺。
蕭清姿避開他的視線,朝床裏側挪了挪,沒好氣道:“你這床好硬啊,磕得我好痛。”
慕容涆抬手輕拍她的額頭,佯裝斥道:“蜈蚣咬,你怎不知道痛?”
蕭清姿反手一巴掌過來,卻是失手扇到他的臉上,“啪”的一聲,很是清脆,微怔後,失聲大笑,“你……你怎麼沒躲開?”
慕容涆摸著臉,摩擦著牙齒,同樣沒好語氣,“蜈蚣應該在你唇上狠狠咬上一口才好。”
蕭清姿能想象出慕容涆此時的鬱悶,頓時笑得四仰八翻,有種大仇得報後的快感,待笑得臉部肌肉抽筋,笑得鼻子眼睛擠一塊兒,方才記起要反駁:“蜈蚣?蜈蚣什麼時候咬過我?你-你-故意編瞎話呢。”
他將外衣罩在她的身上,“我就故意的,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