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此,他不必再隱忍下去……
宅院的另一個暗處,慕容涆主仆二人顯然沒看到意想之中的那一幕,二人均是一副索然無味之態,薛昊用胳膊肘子一蹭慕容涆的手臂,歎道:“哎……沒有眼福,可惜得很。”
慕容涆斜他一眼,哼道:“你……就這點兒出息?”
薛昊亦哼了一聲,指著蕭清姿臥房的方向,“既是一切安排妥當,再來點兒料兒也何嚐不是一見樂事,畢竟我忙活已久,這夜深露重的侯在此也很是無聊……”薛昊覺察到一記狠厲的眼風正釘在自己麵上,隻得停下,挑眉將慕容涆望著,眼珠子轉啊轉,轉過不停:“莫非……你並不想看見他們——”
說到這兒,薛昊突然意識到他可能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一時,激動不已,嘩啦嘩啦地說開來,“哎……莫非被我說中了?其實,今晚這趟,你壓根兒不必來,有我在,你非要走這一趟,這個中原因嘛……其實很簡單——你可能看上她,畢竟你一向是不過問這種小事的。”
薛昊晃了晃圓乎乎的腦袋,又搖頭不止,“嗯……似乎又說不通,她除了有膽有識,這儀容完全不對你的胃啊,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早說嘛,上回那批歌舞姬,我給你留下便是,全是她這樣的女人……”
慕容涆眸光微沉,一甩袖子,負手而立,手中的扇子則輕輕拂過薛昊的麵,“哧”的一聲,很是細微。
薛昊卻突然捂住嘴,一張臉快速痛得幾乎變形,猛地瞪向慕容涆,眸中卻浮起原來如此的喜色,一邊死死捂住嘴,一邊拚命壓抑著笑意,扭曲的神態分明在說“哎,這一記毒針,似乎挨得不那麼虧。”
“盯著,若有差池,不必回來。”慕容涆丟下一句話,一腳將薛昊踢到灌木叢中,轉身就要離開。
“嗚嗚……可官兵來此動手,她……她怎麼辦?”薛昊叼著紅腫的舌頭,支支吾吾地說:“那是——贓物,她——卻——不是。”
慕容涆回眸,悠然一句,“你——看著——辦。”
“……”
“嗖嗖”幾聲,三道黑影飛入宅院,利器摩擦空氣的聲音,很輕,卻也清晰。
薛昊本能地想要一躍而起,彈起的身子卻在半空突然停下,隨即又不輕不重地跌進灌木叢,一隻斑鳩從他懷裏撲棱一聲,飛向漆黑的夜空,他滿是不舍地望向那隻斑鳩,咽了咽口水,麵上隨即擺出一副疼痛不已的神態,一揚手中的半截兒荊棘,用嘴型說道:“哎喲……我受傷了,怎麼辦啊!”
幾道黑影甚至沒瞅一眼這隻突然出現的斑鳩,隻快速朝蕭清姿的臥房奔去。
薛昊斜眼看著黑影,緊抿的唇角扯出一抹抑製不住的笑意,在那柄扇子再次揮來時,他靈敏地滾進灌木叢,一邊笑得得意,一邊冥思不解……
須臾,瓷器破碎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地從臥房那邊傳來,夾雜著著”篤,篤”的揮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