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姿正要繞過荼蘼叢,去摘些鮮花回去插瓶,耳旁突然飄來些不合時宜的話語,腳下一滯,唇角彎起淡淡的笑意,氣定神閑地立在那裏。
“玉珠姑娘,你是沒親眼所見呀,昨晚那一幕真是難以啟齒,你說她怎就那般不要*臉,新婚之夜竟與別的男人那樣,奴婢簡直說不出口。”
“玉蓮姑娘,奴婢聽說蕭清姿以前就是個十足的蕩*婦,經常在外麵與人鬼*混,你說蕭府怎有這樣的女兒?”
“就是嘛,奴婢聽說,她以前就與別的男人不清不白,哎,可惜了我家王爺的名聲,幹嘛要娶這樣一個不正經的女人回來?”
“這種女人就該掃地出門!”
“王爺不值!”
……
荼蘼叢一邊的樹蔭下,十餘名侍女圍著五名打扮亮麗的妙齡女子嘰嘰喳喳,繪聲繪色描述昨晚之事,講得有鼻子有眼,一如親眼所見。
新婚之夜,她做出那樣的事,闔府上下定是早已傳開,她自是會成為他人的笑柄,這也正是慕容涆想要的結果。這一路閑逛至後花園,下人們要麼視而不見,要麼草草行禮問安,極盡敷衍。
蕭清姿的心裏早窩了一團火,草草望一眼那五人的裝扮,不難猜出這五人的身份—慕容涆的寵妾,但這五人還不配嘲笑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蕭清姿端了姿態,揚一揚眉,閃身而出,隨手一巴掌甩在就近的侍女麵上,冷聲嗬斥:“大膽賤婢,竟敢背後嚼舌根,本王妃看你是活膩了吧!來人啦,將這幾個賤婢杖責二十,逐出王府!”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回有機會扇人耳光,一巴掌下去也沒把握好輕重,手心處驟然有些疼的感覺襲來,她抿著唇,淡淡望著眼前之人,卻在心裏感歎:原來扇人耳光這般不好受,她以前被人扇之時,原來施暴者並不享受,在一瞬間,心裏似乎有那麼點兒平衡,甚至一度有點兒心疼她的大娘、二娘,那二位一日可要下手多次……
有人唏噓幾聲,有人露出不屑的神色,有人低頭一笑……
也是,她身後無一人跟隨,誰會聽她的話?
嗬—不服氣是吧?正合她意。
蕭清姿睇著眾人,眸光清冷……細細看來,這五人有的清秀,有的妖豔,有的嫵媚,有的端莊,有的可愛,蕭清姿暗笑幾聲:慕容涆的姬妾果真姹紫嫣紅一片,他不愧是京中有名的采花高手。
如此看來,昨晚的悲劇恐怕也是她的契機,如若與這群姬妾共侍同一妖孽夫君,那定會生不如死。
靜靜對峙,半晌無語後,一位身著淺綠抹胸長裙、妝扮素雅的女子螓首微抬,一抹不著痕跡的譏諷悄悄掩藏在唇角,她微微欠身,細聲道:“玉珠見過王妃。”其餘四人先是一愣,麵麵相覷後,隨即扭一扭身子,跟著不情不願地淡淡行禮,其中那個叫玉蓮的嘴巴撅得老高,不時斜瞟蕭清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