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時來接我們時竟然連個馬匹都沒有,原來是留了這麼一手。葉英一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李牧,開始閉目養神。略微寬敞的馬車內,說不出的壓抑氣氛,就連與葉英一並坐一排的洪逸凡也麵露糾結遲遲不敢出聲。
“等回到府內,我請您的朋友們吃酒當做賠罪,水落公子您看可好?”李牧一陣躊躇之後,慢聲細語的開口道。
接到話茬的洪逸凡剛想插嘴,卻被葉英一的一個悶吭聲將一切想要說出嘴的話全部打回肚裏。葉英一睜開一隻眼看看憋了一肚子話的洪逸凡,再瞅了瞅李牧,看著對方有些慌亂的樣子,葉英一白牙一露,嘴角一彎向對方遞上一個媚人的笑容,點了點頭當作回應,不管對方看見沒有緊接著又假寐過去。
其餘二人見狀也沒有再開口打擾,三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共度了一路。
等到葉英一再醒來時,映入他的眼簾的是一個布置別致的內閣,而他此時則是被洪逸凡和武掠兩人攙架著,原本隻想打個盹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竟然沉沉睡去,任洪逸凡頂著大嗓門在他耳邊呼喊,都喚不醒。
無奈之下,李牧便招來武掠同洪逸凡一起將他架出了馬車,並且一路隨行還架入玄晶府的內堂。
輕輕地動動手指,每動一下就感覺很吃力的葉英一放棄了動作,任由兩個架著他的人將他‘擺放’在內堂一把老爺椅上,不知是粗神經還是怎樣,在看到葉英一醒來的時候,武掠竟然直接叫了起來,“老爺,老爺,水落公子醒來了。”
忽略掉五大三粗,咋咋呼呼的武掠,葉英一開始觀察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現如今,他身處的地方是一個裝點樸實的建築內閣,而內閣桌椅上的茶具均談不上豪華,但是,淡綠色的它們,在布局高手的搭配之下,卻顯得那麼協調,別有一番韻味可供他人欣賞,尤其是現在葉英一身側的一小盆青竹,顯然是有人在平日裏倍加嗬護而出的辛勞結晶。
而此時此刻,在葉英一的正上方,也就是內堂的正座位置,李牧正正襟危坐的坐在那裏,細細的品著手中的茶,身旁站著一名差役,看差役有些因為言語急促變得漲紅的臉,還有差役那時不時投向自己的目光,葉英一撇撇嘴,直接無視。
再次環視一圈內堂,葉英一才注意到內堂中隻有他和洪逸凡武掠,附帶李牧和那名差役。“顏色們都去哪裏了?”腦海中的想法竟然被他不自覺的說出了口。
“恩?”李牧放下手中的茶杯,揮揮手示意已經彙報完畢的差役下去,自己便徑直走到葉英一的麵前。
“他是說和我們一起的那些人去哪裏了?就那個一頭紅發的男人,剛才我看到文偷領著他們進了另一間房。”洪逸凡插嘴道。
“哦,我不是說了嘛,要請各位吃酒賠罪的,我先讓文偷他們領著另外幾位先入宴席了而已,剛才我看水落公子困乏的樣子,所以想讓他進到裏屋休息休息。”話畢。李牧象征意義的指了指內堂後邊的一扇掛著幕簾的門。
“多謝關心,我沒有事情的。”葉英一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發現可以動了之後,緩緩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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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水落公子您上座。”李牧剛帶著葉英一等人入了宴廳的門,便急忙招呼起葉英一。
“客氣。”葉英一在吐字之間,很隨意的便在坐成一圈的顏色們中硬擠了一個位置坐好,然後目不轉睛的去看已經坐到主位上的李牧,再示意性的瞥瞥顏色們。但事事往往無巧不成殊,就像葉英一現在這樣表態在對方來看,這分明就是要他先說些什麼,所以李牧開始細聲慢語地出言舒話。
“就在上個月,我們的鎮上開始陸續出現死人事件,死者也都為年輕的姑娘或者已經做了母親的年輕夫人,而她們的死狀都有一點相同。那便是會缺失身體上的某個部位,有的是一截胳膊,有的是被整個剜下了鼻子,各個都死相淒慘。
而且每次伴隨著死人,還都會有孩子的丟失,短短的一個月內,我們鎮上已經死了五十多名女人和丟失了十幾名孩子了,我已經派出了全部的差役搜尋丟失的孩童都至今未果,死人的案子也一直僵持不下。
直到前兩天突然有人報案說看見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在大街上匆忙行走,懷中還抱著一名孩童。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有人報案說家中丟失嬰孩。也正是那時,我便經人介紹去請了水落公子,然後後麵發生了什麼,想必水落公子也與你們說了吧。”
顏色們齊齊點頭,雖然知道了這個鎮上發生了的事,但是後麵關於水落的那一段他們還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為了附和李牧,不引起李牧的疑心,他們還是擺著一副‘我們什麼都知道了’的表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