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英一迫於無奈的詢問了身邊的小女孩之後,還未等這個女孩作出答複,一個帽子上插著紅色孔雀羽的官差,就背對著大夥,極為大聲的喊道:“各位各位,請安靜一下,可以告訴我是誰先發現的這輛馬車的嗎?”
“是我。”先前葉英一所問的小女孩,突然舉起了手發言道。
此刻,那名官差在葉英一的注目下轉過身,也正是因為他的正麵形象,引來了葉英一的一番腹誹,按理說英明神武的府衙差役,是不是都得長的鐵麵無私,一臉正氣,這才可以服眾,讓那些小毛賊們觀其影便聞風喪膽,隻是眼前這位爺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是沒正事的主,而且他看起來數月沒洗的脖子上此刻還印著某位佳人的鮮紅唇印。
細細的觀察了官差一番後,葉英一不免將此人和文偷的樣子重疊,不過文偷比他幹淨就是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馬車的?你發現的時候車中的兩人是否還有溫度?”那官差問道。
“差爺,這個場景讓小女子怎麼去看呀?”女孩作應的時候,擺出了厭惡死人害怕晦氣的神情。
這時那位官差也跟著撇撇嘴,像是很同意女孩的說法,所以緊接著他就大臂一輝,揚聲道:“分出一批人將屍體背回衙門,然後將馬車作為物證也弄回去。”官差一聲令下後,便有幾個帽子上插著藍色孔雀羽的差役走上前,鑽進了車內,抬出了兩具屍首,死者都是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看他們的發髻款式,應該已是嫁為他人已為相夫教子的人婦。
而她們的死相也略微不同,其中一人的喉嚨被筷子粗細的長形東西直接穿透,美豔地頭顱在脖頸上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與身體分離的可能,她臉上的神情甚是恐懼,不過值得留意的是她少了一隻眼睛,相對於另一名美婦來說死得還算是輕鬆;
而另外一具屍體則是保持著僵硬的環抱的動作,身上雖然沒有創傷較大的傷痕,但是也同上一具屍體一樣雙眼瞪大,下巴盡力地張開,顯然已經脫臼。好似讓她看到了特別害怕的東西。整具屍身的致命傷是脖頸上那已經發黑的掌印。
目及此,葉英一作為記者的老毛病又犯了,習慣性的摸索起下巴來,嘴中碎碎的嘟囔起來:“真奇怪,一個人被剜去一隻眼睛,一個人的動作竟然如此怪異?好像是在保護著什麼?會是什麼呢?”
葉英一輕捶著頭顱冥想起來,而隨著兩具屍體被抬出馬車,人潮中的百姓也開始紛紛議論起這兩具屍體來,站在葉英一旁邊的一個妝容素淡,穿衣樸素的女人連忙護住了她腿旁的孩童的眼睛,“這個小孩子不能看的,快閉眼。”
女人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一下子便揪住了整件事情的中心點,也深深地給也應一提了一個醒。女屍致死都是環抱狀,顯然是想護住懷中的東西不想被人奪走,會是錢嗎?葉英一搖搖頭否定。從馬車和衣飾妝容便可以看出此人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婦人。
既然從妝容中可以看出死者是一名人婦,那麼試想什麼東西對一個吃穿不愁,衣錦無憂的女人最寶貴,當然隻有他們的孩子了。
小孩這個詞給葉英一的心中敲響了一個警鍾,他募然想起了剛入夢魘時,眾人所呆的那個布滿小孩骨的院落。兩個事件一經融合,瞬間便將葉英一的注意焦點再次拉回了那個院落,那個被黃符紙封住的陰氣聚集地。
因為這個想法是腦中的突然乍想,所以不免讓葉英一驚了一下,可也就是他這個驚訝的舉動,惹得長眼睫毛也跟著抖動了起來,而這一幕,也恰恰被那名官差看了去。
別看官差表麵上是一個酒囊飯袋,但是葉英一這個不明思議的細微舉動,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於是他走到葉英一的麵前上下打量起來,葉英一快速的放下摸索下巴的手,笑嘻嘻的回視著他。
一經觀察之後,官差麵對著葉英一好像有些嗤之以鼻,“原來是個假公子啊,對於此事你有什麼想法嗎?我看你好像驚悟到了,能否說出來聽聽看?如果說不出來的話,別怪官爺我手段粗魯。”
被官差的假公子說的一愣,那是什麼稱呼?不應該是水落公子嗎?
見葉英一不吭聲,官差頂著一副鄙夷的神情,將手伸到肩膀處招了招,立馬便引來了幾名藍羽差役。“將他帶回去,他是最大的嫌犯。”話落,還指了指一臉不明所以的葉英一。
就在這一刻,在聽了官差的話後,本來還站在葉英一身邊的百姓們。頓時就像是退潮一般跑出去好遠,仿佛是生怕和他扯上什麼關係。幾個差役作勢便要上前抓葉英一。
“你們幹嗎呢,快住手,敢動水落公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人還未到話先來了,這是洪逸凡的一貫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