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璿抬手又抓起另一個枕頭扔到了那扇緊關上的門。“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一把抓起被子重新鑽到被子裏麵,被子裏麵慢慢的傳出輕微的嗚咽聲,隱隱從外麵還能看到被子外麵顫顫的聳動著。
“墨邵理。”
亦璿從房間裏麵光著腳匆匆的跑了出來,喚住正要準備上車的墨邵理。
墨邵理用食指捎捎額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望向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發覺宮禹爵沒有看過來,心裏這才鬆了口氣。神經卻絲毫不敢鬆懈,天都知道他的老板有多在乎這個女人。
在老板的眼皮下,亦璿跟自己說話不是要自己命嗎?墨邵理硬著頭皮走到她的身邊,很禮貌的站在離她一米以外的地方,眼神還時不時的偷瞟著宮禹爵。“亦小姐有什麼事嗎?”迫於宮禹爵的壓力,墨邵理說話聲音也小的跟螞蟻差不多。
聲音實在太小,站的還遠,亦璿忍不住上前走進了幾步。低著頭一下一下的揪著手指,有點難以啟齒,咬咬下唇還是鼓足勇氣開口。“你身上有多少錢?”
“啊?”墨邵理先是驚愕的張開嘴巴,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亦璿。
亦璿深吸了一口氣,將墨邵理拉到花園裏麵,有意走到一株大型的花盆,這樣方便擋住兩個人身體。
“亦小姐,你。。。有話就說吧。”墨邵理後背浸出涼汗,非常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再仔細看看亦璿,現在真的認為這個美麗的小姐的恐怖指數一點也不比老板低,而且更高,借刀殺人,殺人於無形,高手。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剛才有點婉轉,借錢沒什麼不正常,亦璿選擇一陣見血。
坐在沙發上的宮禹爵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身影,而且還靠的那麼近。原本憤怒的火焰忽然之間被熄滅,腦海裏不斷想到一些曖昧的畫麵,一肚子的酸味沒處倒,甚至拉長脖子往那邊看,就像個捉奸的老公懷疑老婆有外遇一樣。
墨邵理陷入一陣糾結,低頭思緒。“借錢?這個?”
“我保證一個月還你,加五百塊利息,或者一千,我來的時候隻有一個人。”亦璿伸出四個手指頭,一副信誓旦旦的保證。
墨邵理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也不怎麼帶現金。”邊說邊從西裝褲裏麵掏出一個皮夾。
終於有錢了,亦璿小臉揚起大大的笑容,臉上的酒窩深深的陷下,掂著腳尖期待的望著裏麵一張張紅色的毛爺爺。接過墨邵理遞過來的全部毛爺爺,紅色的爺爺一打開,亦璿臉部一下抽搐。“這裏好像隻有?”她歪著腦袋眼皮一下掉了下來,望著墨邵理聲音一下變了味道。“七張。”開玩笑,年薪過百萬的助理皮夾裏麵竟然隻有七百,墨邵理的資曆怎麼也漲兩百萬了吧,或者更高。
墨邵理沉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第一次感覺刷卡是一件丟臉的事。“不好意思,我一般刷卡。”
“謝謝你了,我還是睡覺去了。”亦璿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一張機票好像不止七百。她重新將七百塞回到他的手心,慢悠悠的走出花園,眼皮一抬正好撞上宮禹爵那雙攝人的鷹眸。腦海中忽然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嘿嘿的對著墨邵理笑了兩聲。
一臉奸笑的亦璿,看的墨邵理身上直打顫,強擠出一絲笑容。“亦小姐,你還有事?”
亦璿一直笑了快一分鍾,突然神經兮兮,將手掌攤在墨邵理麵前。“你還是把七百借我吧。”
隻聽到腦袋上麵哐當——電閃雷鳴。
她實在是太雷人了,墨邵理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將塞到袋子裏麵的皮夾重新拿了出來。“亦小姐就不用還了。”
“我保證一個月還給你。”亦璿揣著幾張人名幣頭也不回的跑進了自己的臥室。
重重的關門聲傳進宮禹爵的耳朵,他挑起俊眉臭著一張臉。“阿理。”
墨邵理心裏憋屈的暗暗哭叫,就知道要中獎。“老板。”
宮禹爵陰沉的俊臉黑的跟平底鍋差不多。“她跟你說什麼?”
“隻是想跟我借點錢。”偷偷抬眼正好撞上宮禹爵那記殺人的眼神,一滴大汗從腦後劃過,急忙解釋。“真的隻是借錢,我隻有七百。”
宮禹爵右手扶著光滑完美的下巴,狹長深邃的眼眸藏著一絲複雜看不透的情緒,抬起眼眸望向緊關的那扇門。“讓保鏢都在這別動,任何人不準進。”
“知道了。”墨邵理暗自慶幸老板沒有對自己發火,臉上不變的表情掩飾內心小小的喜悅,急忙退出了別墅。
宮禹爵躺在沙發上看著頂上那昂貴的水晶吊燈,煩悶的情緒難以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