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皺了皺眉頭。
他現在看上去還是清醒著的,眼神裏卻有著無法掩飾的迷離,從桌上的酒瓶也能看出來了,他喝了很多了。
她不想和這種狀態下的他計較。
明珠盯著許琛年看了好一會兒,莫名心疼起來。
他其實是個很容易寂寞的男人,一直都很孤獨,沒有朋友,甚至還說的上非常信任的人都沒有。
因為總是擔心身邊的人對他不利,擔心身邊的人為難他,他不肯信任任何人。
就說蘇白吧,他也未曾真的信任過她,在蘇白麵前,也戴著麵具,他是個放蕩不羈落拓瀟灑的公子哥。
明珠想了想,將他麵前的酒移開:“許少,你不能再喝了。”
許琛年反問:“你以為你是誰?喝點酒你也要管?”
明珠說:“我不是誰。”
許琛年又將酒拿到了自己麵前,一口喝下,然後似有若無地掃了她一眼,無所謂地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明珠搖頭:“沒有什麼事。”
許琛年說:“那你可以走了。”
他的酒量當真很好,此時此刻還能說得出清醒正常的話語來。
明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你又是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喝酒?”
許琛年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她的問題:“我,自然是想喝酒了就喝。”
明珠無言以對,他嘴巴很嚴的,哪怕喝多了也不會暴露他自己的不安感,她就知道,他不會說。
許琛年掃了她一眼,拽了拽她的手腕:“既然來了,陪我喝兩杯!”
明珠看了看不遠處的酒櫃,沉默半晌之後點了點頭。
她將他麵前的酒全部拿開了,從酒櫃裏找了兩瓶比較低的紅酒。
明珠說:“喝兩杯可以,不過你的這些酒我喝不了,來點不那麼烈的好了。”
按照他的性格,想讓他停下來是不可能的,許琛年這個人有嚴重的逆反心理,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還偏要去做。
明珠可不傻,她才不會阻攔他。既然要喝,那就讓他喝點不那麼傷身的好了。
她拉開椅子,坐在了他身邊,換了個幹淨的玻璃杯,給他倒了半杯紅酒。
許琛年看著她,對她的行為似乎也沒有什麼意見。
明珠隨即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反正問你原因,你總是不會說的,不過你做事向來也有分寸,更何況我也沒有理由幹涉。”
許琛年喝下玻璃杯裏的酒,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你知道就好。”
明珠陪著他一起喝酒。
她說:“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你父親找我說話之後,我忽然就明白了,你的性格,都是遺傳,對誰都充滿危機感,無法信任,就好像總有人要害你一樣,任何接近你的人都不懷好意,其實並沒有這麼誇張的,有時候,有些人接近你,隻是因為想要接近而已。”
許琛年微微怔了怔:“我不知道你在自以為是什麼。”
明珠說:“你沒必要對所有人都充滿危機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