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神情有些複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琛年沉思片刻,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嗎?蘇大小姐你是沒有看到,那天的葉燼歡,那麼緊張的樣子……報道都出來了,難道還有假?”
他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蘇白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他隻知道,許琛年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他說的話,蘇白也不會就這麼相信。
她記得,那天的確是依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是蘇白知道。
葉燼歡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蘇氏的工地。
葉燼歡那天出現在了工地?
那隻能是她的幻覺,和許琛年的杜撰。
許琛年歎了一口氣,湊近蘇白幾分,又說:“蘇大小姐,你這種麵無表情的樣子,可真是出乎意料呢……”
蘇白問:“那許少覺得,我應該要有什麼表情嗎?”
許琛年說:“你就一點都不好奇,葉燼歡看著你受傷的時候的那個表情?”
蘇白依舊麵無表情:“不好奇。”
許琛年沉默了,有些語塞。
蘇白看了他一眼,說:“許少,還有什麼事情嗎?我如今是個病人,許少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可以走了,我要好好休息了。”
許琛年的臉色難看了幾分:“蘇大小姐,還真是冷漠無情。”
蘇白再次問道:“許少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許琛年忽然笑了笑,說:“在你受傷的時候,陪在你身邊,似乎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了,蘇大小姐你說,是不是?”
違心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竟然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但是蘇白卻越發覺得,這個人不僅卑鄙,還很無恥。
他就不要臉嗎?
非得要自己趕他走?
許琛年已然搬好椅子坐著了,他一臉輕鬆悠然,又拿了水果,親自給她削了起來。
蘇白皺著眉頭,恨不得搶過他手裏的水果刀,紮他身上去。
整個H市,最虛偽的,可能就是他許琛年了。
怪不得人人都說,沒有人看得穿許琛年到底想做什麼。
怪不得H市人都說他反複無常。
蘇白是真的不知道,許琛年到底要怎麼樣?
難道就隻是覺得好玩?
戲弄自己很好玩,侮辱葉燼歡也很好玩。
蘇白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許琛年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又打開了話匣子:“蘇大小姐,聽說你已經原諒了那個故意傷害你的人?”
蘇白點了點頭:“嗯。”
許琛年說:“自古貧賤出刁民,這句話說得還真沒錯。”
蘇白不說話。
貧賤出刁民?
也不盡然。
就好像,處處想著坑害她的那個人一樣,總不會是個窮困潦倒的人吧?
某個人幾番陷害自己,她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
貧賤有刁民,說的好像有錢人就沒有刁民一樣了。
許琛年問:“那麼,蘇大小姐,對於這次的事情,怎麼看?”
他的語氣有些認真。
蘇白看著他,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