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這種注定無法深交的“朋友”,隻能保持足夠的距離,讓自己在其心永遠保持著那份神秘感,讓其永遠對自己充滿感恩和敬畏之心。
時光荏苒,以至春末夏初。
氣溫一天天高了起來,農田小麥泛黃,再有個七八天,就能收割了。
午後。
悶雷滾滾,一場小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濛濛細雨籠罩,綠意愈發盎然的大王莊鄉學校園裏,一把把五顏六色的雨傘如花般綻放。
學生們有的匆匆走動,有的悠閑而行,歡聲笑語不斷。
噪雜喧囂的一班教室內,虞子固坐在課桌前,低著頭正奮筆疾書做一套試題。
重生至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他很享受當前的校園生活。
吃飯,睡覺,上課,學習,晨起健身。偶爾和同學們打打球,和兩位同桌美少女閑聊幾句,尤其是和蘇立雪增進下感情……
真是青春年少,大好時光啊。
時而難以避免地不經意間回想起前塵往事,他總會忍不住腹誹自己。
“為什麼當初,就那麼抵-製厭惡這般輕鬆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反倒貪玩成性惹得父母生氣難過?真是身在福不知福!”
家裏麵,父親虞山上個星期就和舅舅姚順和一起駕駛新買的聯合收割機,南下去往小麥成熟較早的地區。
周末在家時,虞子固聽母親提及,父親和舅舅打電話到王誌超的家裏,請其父親李勝幫忙轉告家人,一切順利。
在那邊有父親的戰友照應著,已經開始下地幹活兒,讓家裏人放心。
在學校,虞子固的改變也漸漸獲得了老師和同學們的認可。
這小子,真有點兒浪子回頭的意思了。
教室後排,幾名男生正圍坐在一起吹噓著自己多麼多麼能打,在村裏有多少多少好哥們兒,家裏某一長輩或者兄長混得在十裏八鄉何其無人敢惹……
其吹得最歡的莫過於唐德行了:“真不是吹牛,在我們村就衝著我三叔就沒人敢欺負我們家,我在村裏那些哥們兒,一個比一個狠,都練過!”
留著分頭叼著煙的孫立軍不屑道:“也沒見你膽子大到哪兒去,別人還沒把你怎麼著呢,就給跪下了,還哭得一塌糊塗,丟不丟人?”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班裏一陣哄笑。
孫立軍是大王莊村本地人,生性好勇鬥狠,最是桀驁難馴,曾幹過拎著板磚追打老師的惡舉。
雖然隻是初二年級,就已經成為全校有名的小霸王,惡名直追初三11班全校公認的第一霸主鄭剛。
被當場揭短,唐德行臉色尷尬,卻又不敢對孫立軍發作,又想挽回些麵子,便昂著脖子大聲道。
“我那天要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有點兒撞邪了,誰怕那慫包啊?
哎,說真的,上個月到現在,每周末放假我都提前回去,還有周日下午住校生返校前,都帶著一幫人在村裏截著他,不信你們問問和我同村的……”
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