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了吧?一她幽幽地道:“我說的話,我的行為,你要傷心或失望,我都理解。或者,你走開,不要與我們為伍。”
大山看著她的臉,那蒼白又憔悴的臉,那多慮又憂傷的表情,他那原來的色調暗下來。他的眼睛裏又出現了既愛又恨的神情,他看了她良久。良久,像要給她一個回答;那麼久地握住她的手,大山欲言又止。
“我倒有點放心你了”。
蘇蒙酸楚地笑了。
夜,漆黑,漫長,寒冷,而黎明又帶來那樣清楚的難題。饑餓和無家可歸像一頭餓狼張開了眼,遠遠向這些可憐的女孩威逼著,逼得她們心慌意亂。有時候,能擁有昨天和未來;有時候,能把握住今天,有時候,連過去都會斷送掉。
靈魂在哪裏?
相比之下,S市區的街道就幹淨了很多,相應的也就明亮多了,對於者居住了三個月的城市,經過一日A市之行,重新變得親切和溫馨。
淩波一個人匆匆的走在S市區的大街上,她幾乎憑著牢固的記憶記住了每條大街的位置。回來的途中她建議去白玫瑰見工,柳絮兒應不夠自信先拒絕了;蘇蒙又在暈車,隻有她一個人迫不及待的尋找出路。
她已經走過了幾家芬蘭浴,受到了不客氣的禮遇,先是迎賓的小姐,不肯告訴總經理辦公室的位置,又是辦公的人員,把她退到小姐房間去等待,小姐們呢,又聲東言西,惡言惡語,最後主管很威嚴的告訴她,本公司並不需要新的小姐。
淩波下一個目標是“白玫瑰。”她已顧不得羞澀和害怕了。她直衝衝的向那些穿著紗裙的迎賓小姐走去,並準備接受她們的冷遇。
“請問經理在哪裏?”
“你找經理幹什麼?”
“他約我來的。”淩波撒謊道。
“哪位經理?”看來她們已慣於對付她這樣的人了。
“就是……那個年輕的。”
“我們這裏沒有年輕的,他姓什麼?”
淩波答不上來了.但是她倔強地闖了進去。這個門.進去是前台,右邊又有兩扇門.經理室不知朝哪個方麵開。淩波從她們鄙視的目光下退丁出來,又仔仔細細繞著“白玫瑰”轉了一圈,她發現旁邊另有一扇門,她從那門裏進去,裏麵豁然開朗.繞了個彎兒.就有間辦公室。
“你找誰?”裏麵有幾個女的,一個男的。
“我找經理。”
“進來吧。”一個溫柔得驚人的聲音。
淩波抬起頭來,迎到了一雙深深的幽幽地盯著她看的眼睛。她的心溫柔的動了一下。為她欣賞的這個男人的美和那久違了的溫柔目光。那個男人,三十來歲,挺高的個頭,挺高的顴骨,.挺高的鼻粱,挺高的眉骨-瘦瘦的身材、白淨的皮膚,正建淩渡心中。白馬王子一的形象,突然地,淩波羞澀了。她感覺自已的美和隱私被人發現了一般。雖然隻對了一句話。那男人已經挺長時間看她了,那目光深不可測。象探尋什麼,觀賞什麼?
淩波被帶到了裏麵的會客廳。客廳大而優雅,有種家庭的氛圍。那男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點了根煙.自己悠悠然抽著.
“小姐貴姓?"很慢地問。
“淩。”很細地答。
“見工嗎?”
“嗨呀。”
“什麼?”
“技師。”
純粹是廢話,要寒暄是要的,廣東的寒暄,慢悠悠的飄飄,幾分鍾說句話,哼哼哈哈的,又都說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你是經理嗎?”該她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