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1 / 3)

她撇撇嘴,不知聲。

不甘心,不甘心,一百個不甘心。

為了多掙幾個可憐的錢,她背著他去坐台,他很快的知道了,因為她碰到了他的朋友。

他警告她說:“不許有下一次。”閑居在家裏,居安忘危。閑暇顧戀起自己的容顏來。也許,還可以好一些。

有一天,忽然恨恨的對著鏡子說:“我想去做桑拿!”

他驚訝的,像是看怪獸一樣那樣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去做桑拿。

“你瘋了?”他鄭重的阻止她,不許胡說亂想,那可是一個髒的不能再髒的活!

她覺得嚇唬他還挺好玩了,不久,她又去了歌廳。

“真是不了解你?”他火了,衝她吼道:“你講,為什麼要去哪裏,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又不見你吃,又不見你穿,讓我的臉往哪裏放?”

那時候她也許瘋了,隻覺得他妥協了,他急了生氣了就是她的勝利。她認為他會想到她的苦衷,多給她一些錢。可以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何等的精明,何等的世故,縱然他有一副好心腸,也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無止境的揮霍。更何況,他還弄不清楚她所以這樣做,是不是出於風塵女子不安分的本性。

她神叨叨的要去做桑拿,她聽說幹哪行的收入極高。

於是她失去了他。

她決斷了開始自己闖世界,慢慢的,她體會到做桑拿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吃夠了苦,受夠了侮辱,他能賺的錢,也僅僅是他給她的那個數目。

而付出的代價太大,工作也沒有保證。

她嚐試跳槽,這個時候,她發覺自己懷孕了。

他沒有露麵,電話裏命令,拿掉它!

墮胎之後,經常臥床,傷口感染兩個月沒有開工。開工後,碰到一個老頭,姓李,她抓住了他。

一麵,是出於寂寞,一麵,出於無意義的報複。想從那老頭身上撈回一筆,她很快地與他同居了。

李老頭已經不年輕,卻喜歡信誓旦旦,說的她如飄在雲端。

不久,又懷孕了,在他信誓旦旦之下,孩子付諸東流。

恨得要命,又投於他的誓言,有了第三個孩子。

懷胎六個月,準備上下來,老頭撤回了他在S市的全部資金,跑回了香港。

拿掉這個大嬰兒的同時差點把她的命也要了去,一年墮胎三次,體力之虧損,是正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她變得

蒼老,醜陋,乖戾,暴躁。

身體剛剛恢複,她準備去香港找李老頭算賬,她認識了一個辦護照的人,交夠了五萬元費用,就能到香港的夜總會做小姐。

但是,猶豫運輸去的小姐都是“黑戶”,上下班都由老板專車接送。連上接的自由都沒有,她又怎能去找李老頭算帳?想來想去,隻得再去做桑拿。

還不能去正統的,在一家亂七八糟的桑拿浴沒做多久,她因為向客人要小費而被炒了魷魚。

在找工作,更加難了,看見她的人,就搖頭。

她從鄉曆到鎮上,又到市,碰遍釘子。

於是,回來做老本行。經曆過一兩年安穩的日子.別的能耐沒學會,倒學會了享受舒適,正常開銷已超過初來時的十倍。而歌廳小姐新人倍出哪家歌廳的媽咪都不願收留她。她東捅一下,西捅一下,始終故有成果。

現在,她已失業一年了,坐吃山空,原本不多的積蓄幾乎被花個一幹二淨,又怎能不心焦?

她無處渲泄,無處報複,隻能去攻擊比她更弱的人。

二樓新的個年輕女孩,仿佛給她帶來一種遲暮的訊息,向她宣告了世界末日的來臨,她怎能不急、不氣、不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