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她們行走在一條狹窄而不見繁華的街道上。因為沒有公共汽車,大包小包提著很不是滋味。淩波幾次要接過蘇蒙沉重的行李。她們在路邊歇了幾回,不時有衣冠不整的男人騎著自行車向她們打招呼。這個城市給人一種超級自由的感覺,感覺到很不安全。
她們走上了一條更狹窄的斜坡。道邊有高高低低的私人住宅,主人並不住,是租給外鄉女孩予住的。潞過一條市場,做買賣的都是本地人,極勤奮麗富有優越感,還有幾家小店,老版穿著簡單撲素,他們畚對穿著漂亮的賽孩兒說普通話,開始很殷勤,後來也會凶巴巴的。
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一個原本就很清楚的結淪:這些本地人喜歡掙外鄉人的錢的。他們不大喜歡外鄉人,但如果沒有外鄉人,收入又哪裏來呢?他們遇到漂亮女人一麵示笑臉給你.一麵狠抬高物價,敲你的竹杠。
而外鄉流入的大批女孩,也是來廣東淘金的.來掙廣東佬的錢的。
結果怎麼樣呢?
進了一條更窄的胡同,說胡同也許不太準確,因為這裏既有樓房,也又平房.她們在一幢二層小樓前停住了。她們的好朋友,阿眉就住在二樓。摟內的兩戶人家有個共同的保護網——一張結實的防盔鐵門,她們開始敲門,先頭是輕輕的.漸漸大起來了,大魯有點粗暴.淩波開始張著嗓子叫:
“阿眉,阿眉!”
阿眉是她們來此地的介紹人.三年前她們曾一起共過事.是
極要好的朋友。可是二樓沒有聲音。接的窗戶隔著鐵窗伸出一個鏽跡斑斑的腦袋來。那個女人。應該有三十來歲了,褐紅色的頭發.黑的眉毛幾乎是圓形.臉也是紅的,她暴露著所有女人在早晨起床時的醜態:眼角堆著眼屎,沒有刷牙,碰頭垢麵,她的手長得挺漂亮,小而圓潤。她帶著鄉下女火的粗蠻和小姐的壞脾
氣衝窗外嚷道。
“叫什麼叫?大清早的,吵死了。”
“請問二樓的阿眉在家嗎?”窗外的人問。
“肯定不在了;叫了這麼久,窗戶“蛆”地關上下,丟出一句話。兩隻雞倒也勤快,起得早!”
蘇蒙感覺滿身的血液膨脹,仿佛爆炸出來,淩波則回敬道:
“你想做還賣不出去呢!”
蘇蒙趕緊製止了他,豈能這還口!
阿眉原來在家,她把鑰匙從二樓窗口丟到樓下,淩波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一樓那個留人站在門口不友好地看著她們上了樓。
阿眉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她為自己創造了一個不錯的生活環境,兩間寬敞的住房窗簾緊閉。她的床總是那麼亂得舒適。讓人看一眼就想躺下來,冷暖兩用的空調.進口的電視機、錄影機。以及沒有關好櫃門的衣櫥,塞滿了幹淨和髒的時裝.冰箱裏塞滿了免稅店裏店裏買來的食品。垃圾袋裏也裝得很滿。她們進
門的時候她正在擺弄遙控器,眼睛並不急於看她們,也不招呼就想經常見麵又避開那樣的隨便,淩波和蘇蒙也察覺到了她的冷淡,淩波不太敏感,不太在乎地坐到她床邊,那似乎是唯一可以坐的地方,蘇蒙心中仍是那個熱情活潑,俠義好動的阿眉。總認為說說笑話就會消除生分,可是然對方沒有興趣。阿眉一麵起床一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