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這些年入世後的經曆,慣常與魔道打交道,對於魔道的所作所為,一念便可感知。
他本來受到大秦安西國二皇子的邀請,前來參加丹元盛會,但莫名感知到一股血源之力衝天而起,那是魔魂肆虐天下的象征。與當年父親講述中的黑巫教出世時的舉動一般無二。
一下子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在他的執意下,原來正在丹元大會舉辦地坐而論道的一些人拂袖而起,在二皇子的倡儀下,上了二皇子的專用飛舟,循著對魔魂的感知,一路尋將過來。
那些人出於對二皇子的擁護,出於一種正義感,隨同前來,均是一些參與丹元大會的丹師級別的人物。
要想除魔衛道,便要對魔道的各種功法有大致的了解,在入世的幾年中,葉簡已將一些魔魂之力吸納入體,在百裏範圍,一念便可感知。
這時將吸附著魔魂的巨籠煉化成一張小網,盤在手中,葉簡心潮澎湃:“弟弟,按時間來算,你現在已經十五歲的年齡吧,距離你前來大夏國的日子愈來愈近了呀,還有五年,你也長到二十歲了,在黑巫教那魔頭的指使下,你一定被他洗腦成針對我大夏國的複仇之子。可是,你的親爹爹還有我這個親兄弟卻一直掛念著你,不管你如今是什麼一副模樣,隻要你回到大夏國,我和父親便會傾全力將你留下,彌補他老人家心中的遺撼。我們會竭盡全力將你引入正途,一家團圓,讓父母雙親享受天倫之樂……”
葉簡心有所感,不甚戚戚焉。
眾人見他沉思不語,一些明眼人知道此人功法了得,不敢打擾他的思維。
但另有一些被剛才情景震懾的人卻叫道:“離獸宮再不主持公道,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在大秦安西國的地界,難道任由妖孽橫行,卻束手無策嗎?”
“飛舟上下來的朋友們,你們且作壁上觀,看我等斬妖除魔如何?”
說話間,剛才冷了場的天字殿廣場上再起波瀾,一些人紛紛叫嚷著作勢便要攻擊降生一群人。
二皇子田純純冷哼一聲,對於這些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人感到一絲厭惡,衝蒙敖微笑道:“宮主大人,這些人在離獸宮喊打喊殺的,就算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也要衝宮主的三分薄麵,由宮主大人出麵解決才對呀。宮主是否有什麼顧慮,不方便出麵解決?”
他環顧四周,見到蒙浣和田鸞鸞與降生一夥,心中明鏡似的,眼睛微閉:“不如讓在下出麵解決此事如何?”
蒙敖正自左右為難,一個頭兩個大,聽到二皇子願意主動出麵,求之不得,連忙拱手道:“那蒙某真是對殿下仗義援手感激不盡了!”
田純純大踏步走到廣場中央,揚聲道:“大家住手!”手一揮,身後丹師打扮的隨從將對峙的兩方人馬隔離開來,紛紛勸道:“稍安勿噪!且聽二皇子殿下的說話!”
見局勢冷靜下來,田純純眉眼一張,說道:“你們對峙雙方各出一人,我做中間人,便在這裏論道論道,論個是非曲直,由在下權衡定奪。如再有不遵在下嚴令者,休怪在下祭出雷霆手段。”他一口一個“我”,一口一個“在下”,似乎壓根沒以皇子自居,但說話的語氣神態偏偏給人一種命令的味道,不假言辭,顯見是長期發號施令慣了的。
礙於他的權勢地位,叫囂的一些人頓時偃旗息鼓了,再不敢輕易撩撥,以免被皇子盯上,套個大不敬的罪名,屆時不僅是他本人,連帶所屬的門派都會倒黴。
那些上山的賓客中仍然推出飛流派掌門魏孝出來論理,降生這邊按理應由狐大山出麵,因為所有發生的事情隻有他和降生最是心知肚明,而降生此時陷入昏迷狀態,壓根不可能親自出麵,責無旁貸。
但此時的狐大山偏偏畏首畏尾,身形藏在人群中,壓根不敢輕易現身,跟他以往大大咧咧的性格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