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擋住莫人奇四人的刹那間,血降指揮一條血龍卷地而去,化成一道血煉式的長虹卷向楊奎二人。
楊奎和翁聖停清晨出來,並沒有攜帶隨身兵器,隻能以功法應敵。一隻氣勁凝成的巨大玉兔早已成形,毛發纖毫得見,渾身鼓脹,顯然氣勁圓滿,迎向血龍。
另一邊,翁聖停已將一條銀白色氣勁形成的蛟龍打出,亦惡狠狠迎向血龍。
血龍在空中耀武揚武,在即將與玉兔氣勁和蛟龍氣勁相迎的瞬間,一分為二,如一陣風般從兩條氣勁邊劃過,化成兩個血人,朝著兩人咬噬而來。
楊奎和翁聖停一擊未能得手,陡然間見到兩個血人殺至,而兩個血人的麵目一模一樣,分明便是古誌龍。這個血樣的古誌龍麵上表情顯得猙獰,又非常痛苦,惟妙惟肖,似乎與他臨死前的模樣分外相似。
兩人猛然間見到古誌龍化身血人出現,且這般模樣,心神失守,魂膽俱喪。原本對邪靈附體的降生已極為忌憚,又見如此恐怖的場景出現,兩人退意更濃。
但兩人都希望對方能稍阻血人古誌龍的攻擊,抱了逃命的念頭,本來一身功法,在心膽俱喪的恐慌中居然喪失了七七八八,都希望對方能阻止血人。
這下便給了血人難得的咬噬時機。血人化成的古誌龍這時整個血軀消失不見,隻餘下那古誌龍那血色人頭,人頭忽然間膨脹幾倍大小,整個血臉消失不見,化成一張血盆大口,將兩人全身籠罩進去。
血氣彌漫中,來不及退走的兩人頓時被血口吞噬。
此時,不遠處的宮殿獸脊上蹲坐著一隻巨大的黑狗,一雙狗眼冷眼看著這一切,吡牙道:“血祭活人!”這隻黑狗正是被降生尊稱為“黑師”的老黑。
“這兩個家夥如果不心存退意,全力一搏,這嚇死人不償命的虛幻血人影像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般厲害。可是,隻要心存懼意,一旦心誌失守,便顯得畏手畏腳,全身功法十不存一。這便給了血人可乘之機。”
老黑搖了搖頭:“凡人位麵,單憑這兩個家夥的鬥誌,居然能號稱什麼掌門、宗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獨有虛名。死則死耳,一點也不足惜!”
不再去觀注這邊的戰鬥,轉而將眼神看向另一邊。
“咦!血之幻影!”老黑見降生麵前一道血色幕牆如同實質般豎立身前,立馬來了興趣,凝神觀望。
原本惡狠狠撲向降生的莫人奇已在空中一個瑤子翻身,穩穩落在地上。揮手間將龍尊吾三人攔了下來。
四人表情凝重,看著眼前的一道血色幕牆。
在這麵血牆上,猶如一麵鏡子般將四人的影像映在上麵,至於隱藏在血牆後麵的降生一時之間不知藏在何處。
莫人奇冷哼一聲,衝龍尊吾三人道:“龍兄,你們繞到另一邊,我們分而擊之。這小子邪門,這種功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龍尊吾點了點頭,衝左右護法點了點頭,手朝兩邊一指,示意他們左右包抄。
三人身法展開,便要繞到血牆後麵。
隨著他們的步伐移動,血牆上三人的影像也跟著移動,瞬息之間,三人已繞了一圈,等再看到莫人奇的時候,均愕然道:“真是邪門,我們繞了一圈,居然又繞了回來。難道我們產生了幻覺!”
原來就在三人身法展開的時候,血牆跟著他們的腳步延伸了幾丈距離,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圓形幕牆。而他們的眼睛所見,盡是血牆內自己的影像。
就這樣一繞居然又會合在了一起,而降生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他們麵麵相覷,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那個降生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莫人奇麵沉似水,指著血牆沉吟道:“那小子一定躲在血牆裏麵,血牆中空,成一個圓形,隻是這圓形隨著你們的腳步延伸,讓你們產生了幻覺。隻要我們堅守本心,沿著四個方位站定,一起出手,將這血牆擊破,這小子便藏無可藏!”
他這麼一說,龍尊吾三人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降生這小子在哪裏學會的這種功法,但在他們心目中,四大高手對付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子,心理上已占了強烈的上風。
心中有底,沒有絲毫畏懼。
果斷按方位站定,等待莫人奇一聲令下,便將血幕擊破。
當他們暗自蓄勢待發的時候,血牆內的影像麵對他們也是蓄勢待發。
如同自己要與自己攻擊一樣。
蹲坐在獸脊上的老黑看到他們這般舉動,忍不住裂嘴苦笑,它都差點忍不住提醒這幾人,覺得他們實在太愚蠢了。
如果血幕這般容易被擊破,那已被魔體上身的降生就不會被他如此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