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心中一緊,知道有魂刀魂盾的防禦與攻擊,自己殘餘的一點法力要想將降生一舉擊殺,並沒有絲毫把握。
降生的魔體顯然已處在嚴密的防護下,任何人或物事要想擊殺他,無論成與不成,必將付出極大的代價。
要穩,不要心急,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下,不能輕易出手,出手必殺。不然,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果我老黑沒有成功,身死道消,難道再由老主人費盡心神再安排某位下界嗎?
就算老主人法力再高強,一而再,再而三的破界,成功尚屬未知之數。界麵的壓製力,能讓老主人的法力消退數百年,再要恢複,不知何年何月。他擔負的守界重任,不能因為我的莽撞,前功盡棄。
老主人的心血不能因我老黑的莽撞而前功盡棄,攻敗垂成。
想到這兒,老黑陡起的殺心潛伏起來。
既然已與降生這宿主亦師亦友,且他本性良善,且行且觀察吧。這孩子對我有種難得的信任,尊我為師,似乎也察覺到一些什麼,內心憂怖,試圖自救,我又怎能趁人之危,將他暗害?
芸芸眾生,本就需要自我解脫,掙脫命運安排的樊籠,我需再行觀察,順時順勢,若能救得這孩子脫離苦海,不失老主人常說的修本心,逆天命。
倘若他日我盡力了,仍然無能為力,而降生自己也回天無術,為了天下蒼生,便由我老黑化身屠刀,給他一個了斷吧!
老黑再次凝望了降生一眼,扭轉頭,邁步便行。
“黑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降生策馬緊隨。
“以前是我猜錯了,你並沒有內世界。”老黑並不回頭:“你那也不叫修魂,隻是自身的魂力比常人略為凝練罷了,因此顯得有點高人一等。都是錯覺!”
老黑並不打算告訴他實情,對於降生,縈繞在他身上的古怪,它還沒有看穿看透,如果現在說得太直白,不知會產生什麼後果。
它老來成精,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再不和降生多說。
一路無語。
等他們一行回到飛舟的時候,狐大山等人倚欄而望,見他們旋風般打馬飛至,均喜形於色,迎接上前。
看著降生衣衫襤褸的樣子,又看到閔耿等人一個個狼狽的模樣,且身上均帶傷,狐大山叫道:“怎麼回事?這副倒黴模樣?路上幹架啦?”
降生撇了撇嘴,笑道:“可惜你這次沒趕上熱鬧……”將路上遇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老黑老遠便看見“道真二號飛舟”停留在荒野,心中大為詫異:“什麼時候,這裏的飛行器這麼普遍?能隨意停留在這荒效野外?”在它的記憶深處,這種飛行器在這位麵並不多見,以前跟隨老主人雲遊的時候,也隻在皇宮內院見過幾艘。
現在眼界開闊了,這種依靠靈石發動的飛行器已經在它那位麵消失不見,這是最最低級的飛行器。不像它現在跟隨老主人存身的界麵,那可是上天入地,法寶隨身。便是它自己,隻要老主人願意,也能化身坐騎,在天界遨遊。法力的強大,壓根不是這位麵的人所能想象的!
心中存了好奇,圍著飛舟跑來跑去的細瞧著。
這時,狐大山鬼叫道:“一生,一生,你們快來,趕緊的,將閔耿他們扶上飛舟,趕緊給他們療傷。”叫聲驚動了一生、陶武柱等人,一起跑下飛舟,一邊打招呼,一邊將閔耿等人弄上飛舟。
上了飛舟,倚舷而立的蒙浣、頊竺給了降生一個亮麗的微笑,這一笑,如鮮花盛開,明亮豔麗,不可方物。
兩個小美人不自覺的走到降生身側,伴立左右。
她們並沒有田鸞鸞那麼大方,也沒有那麼親熱,但有形無形中表露出來的卻是一股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意。
旁人都能看出兩女的嬌小心思,那是對降生的愛慕,還有依賴。
享受著美女身上淡淡的體香,降生仍像一塊沒有開竅的木頭般,跟狐大山插科打諢著。
“降生,你們今天上山嗎?”蒙浣含蓄問道。對她來說,人生中重要的成人禮,她希望降生作為她的禮伴出現在離獸宮。
還有短短二天時間,成人禮就要舉辦了,這可是離獸宮將要舉辦的一大盛典。
作為宮中唯一的天之驕女——離獸宮宮主蒙敖的寶貝女兒,邀請的門派之多,人數之眾,如果算起來,在大秦安西國估計隻有公主才有的待遇了。
離獸宮作為大秦安西國一個超然大派存在,淩駕所有的門派之上,按地位和受到的尊崇,是其他派別所不能比擬的。即便如妙香山這種能並駕其驅的所在,也隻能在派別上一較高下。論起影響力,卻大有不如。
因為,大秦安西國許多人都知道,離獸宮是皇親國戚子女成長的搖籃,在那裏修習,每人都會擁有一隻靈寵,而修煉有成後,一旦擬態,便擁有了第二條生命,那是一種保命的手段。神秘又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