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都是功法中階以上的高手,彼此也相殺相殘,但事後發現彼此血魂並不匹配,而在麵對更高級別的對手時,他們立即想到了抱團對抗的招法。
這就是降生起初進入凝血城死而複生後的第二次,碰見那個絕頂高手後,其餘的獵食者隻能遠遠瞧著,找機會分杯羹的原因。他們三五成群,壓根不與那絕頂高手硬拚,隻為能在城內繼續活下去,等待新的血食進入。
如果機會好,他們或許會漸漸壯大起來,慢慢拉近與那絕頂高手間的距離,能存活在城內多些時間而己。
降生一個人走在空空蕩蕩的街道上,不用眼睛去瞧,他都知道就在這街道的拐角處、房簷上、屋子內,影影綽綽潛伏著二十來個功法高手。
他們一個個都是他的苦主,都能成功將他輕易殺死,而且,他們也的確這樣做過。單獨獵殺他的有之,抱團而來的有之,其實,任誰出馬,他一個也戰勝不了。
唯一慶幸的是,並沒有一個人的血型與他匹配,他就像一條遊走在滿是鱷魚池中的小魚,死中求活,且在裏麵活得愈來愈滋潤。
該殺他的都已經殺過,該來的都來過。
他已經不在乎了,在二十幾次的被殺的痛苦中,他深刻地體會到弱小的痛苦,被強者欺淩沒有反抗的卑微。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弱肉強食的現狀。
“我要強大起來,擺脫弱者的地位,我要抗爭,我也要成為獵食者!”
降生暗地裏咬牙切齒,磨勵著自己的心境。
天空雷聲隱隱,一聲炸雷響起,血雲忽現,一道血影從天而降。
降生笑了,他知道有個獵物到來了。
東門隱藏的那些獵食者現在一定蠢蠢欲動,但經過這一日間的反複被殺的經驗,降生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現身,他們彼此製衡,互相牽製,在這太陽高懸的正午,他們絕不會冒險出擊。
等待他的就是機會,主動出擊,無論殺與被殺,總是一個積累經驗的過程,反正在這種夢境中,雖然死亡讓他痛徹骨髓,但死而複活後總能學上一些東西。
現在的他已經漸漸掌握了一些逃生的技能:隱藏和潛伏——通過實踐,便能掌握理論。而被殺的過程中,怎麼避免被人秒殺,如何避開致命的殺招,這些,他也有著深刻地認識,這是在不斷拚殺中獲取的寶貴知識。若是夢醒後,深印腦海中的這些將會是他永生難滅的經驗和教訓。
降生笑了,坦然麵對在他之後第一個踏入城內的獵物,他要成為——獵食者!
何複按照入城須知內的規則,將頭頂血氣凝結的姓名收起,不敢過份暴露。他小心翼翼閃身進入城內,這時,他看見就在這諾大的街道上,有個少年站在街心,正向他走來。而其餘的地方再無人蹤。
初入城內,讓他心生警戒,打起一萬分的精神。
少年一步一步向他走來,赤手空拳,百無一害的模樣,臉上還掛著一絲雲淡風輕的笑容。
何複終於看清了少年的真容,看到他頭頂上空血氣籠罩著的大名“降生”時,心神一顫,這不正是他的苦主,殺死他的凶手麼?
這小子居然還敢出現,而且肆無忌憚,敢頂著名號大搖大擺,這小子難道連我的血魂也不放過麼?
何複怒發如狂,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更不打話,怒吼一聲:“好個降生小兒,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便我死,化作厲鬼也絕不放過你!”
他眼珠子都紅了,一聲大吼,淩空一拳擊出,直擊降生的麵門。
降生見他勢若瘋虎的拚命勢頭,冷不丁嚇了一跳,步子連閃,不與這個獵物正麵交鋒。
“這個剛進來的家夥怎麼像是跟我有深仇大怨似的,一個啥都不知道的新人也敢這般狂囂,真的都視我如無物麼?”
降生步法靈活,不給對手擊實的可能,麵對這個對手,心中暗暗叫苦:“難道進入城內的都是功法高手嗎?這個新人一招一式,拳風凜洌,一看便知是功法中階,隻能先防守,再伺機反攻。”
“降生小兒,死便死,休想戲弄老子!”何複見降生不進反退,戲弄的成份大於實打實的與他交戰,更是怒發如狂。
陡然間,他停下狂奔的腳步,雙掌一伸一吐間,一隻藍色巨狗從他手掌中幻化而出,狗嘴大張,朝著降生咬噬而來。
掌風化形,匹練也似的七色之一,功法中階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