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看他們的樣子十分不耐,而且心情似乎很是不爽,忍不住回嘴道:“我那輛馬車還可以擠得下,幹嘛要走路?”
“我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照做執行即可,這麼多廢話!”一個軍官怒道:“你一個半大小子,充什麼大頭?你以為你是誰?這裏老子說了算!老子忍你很久了……”
降生驀然回首,一雙眼睛頓時凝成一道線,射向那名軍官,冷哼一聲道:“你們的任務是護送我們返館,可別忘了!如果不願意,你們可以滾回去!”
他這時心頭騰地冒出一股火氣,說話便不再客氣。
那軍官勃然大怒,指著不遠處隱藏在一株樹下的三個受傷士兵道:“你們將馬車盡數占了,他們怎麼辦?扔下他們?!”走上前,拍了拍一輛車廂,提高音調叫道:“裏麵的人滾出來,這輛馬車我們要了!”
降生原本並沒有留意到那幾個受傷的士兵,如果那軍官好言好語說讓他讓出一輛馬車,他不可能不同意。但那軍官惡聲惡氣,出言不遜。惹得他心性大發,怒喝一聲:“你們坐穩了,這輛馬車我們不讓!”
“你敢!”那軍官作勢拔刀。
降生冷笑道:“隻要你敢拔出刀,我就砍斷你的手!”他語含威脅。
田鸞鸞在車廂內看到兩人頂牛,心中無可奈何,這時說道:“苟長官,各自退一步吧。這點小事,也值得大動幹戈嗎?”
那軍官與降生的眼神對視著,手在刀柄上不停地捏了又捏。這時恨恨道:“那十人來曆不明,我們接到的任務可沒包含他們?”
降生猛然一揮手,叫道:“閔耿、一生,叫他們全部下車,我們走!”
車廂內坐著的一些暴蠻聽他們爭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們的冒然前來,心中本來甚感別扭,這時聽降生發話,求之不得,趕緊跳出車來,其他叢林子弟也一起跳下馬車。
看著降生昂然而去的背影,一起尾隨而去。
車廂裏的田鸞鸞見降生意氣用事,叫道:“降生,你……”她沒料到降生說走就走,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此時的降生猶如一頭老虎般威風,昂首挺胸,大踏步朝著回學館的方向前行。
一左一右緊跟著閔耿與一生,而身後雄糾糾氣昂昂尾隨著的盡是一些叢林族人打扮的少年與大漢。
不一會兒,田鸞鸞的馬車趕上他們,隻聽田鸞鸞道:“降生,大家擠一擠,我們還是坐馬車快點返館……”
降生頭也不回,擺手道:“不用管我們,我們走著回!”他心頭有氣,揚聲道:“沒有他們保護,我們照樣安全返館。幾個存著私心的混蛋……”
他意有所指,田鸞鸞如何聽不出來,知道他已經明白那四個軍官並不是為了保護他而來。但他們也有苦衷,保護自己的責任不可謂不輕。他們壓力實在大了一些,路上遇到敵襲,是以心情煩燥。
她從來沒有見過降生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麵,顯得甚是可愛,笑道:“降生,那你們走,我們在後跟著,行嗎?”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降生道:“一群騎在馬上的傻瓜跟在走路的人後麵,那些人難道是真傻?”
他語含撩撥的味道,出言嘲諷著。
閔耿不失時機地笑道:“一群傻鳥!”
聽他們一唱一和,騎在馬上的四個軍官氣得臉都變了顏色,但在田鸞鸞的眼神製止下,卻是無可奈何。
一眾人等就這樣行走在山林間的道路上。
一路上降生與閔耿等人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不停地一唱一和撩撥著那四個軍官的情緒,似乎覺得不惹出一點事端,不能消掉心頭的那股惡氣。
但那四個軍官卻再也不哼一聲,一路默默跟隨在後,將田鸞鸞的馬車緊緊護衛著。
他們尋思:“現在有她維護你們,我們拿你無可奈何,等到了學館,找到馬西舍,到時候讓他整治你這小子,讓你小子有苦難言,在學館裏不得安生……”
一路無話,再沒有遇到偷襲的事情,一行人安全返館。
館外,接到提前回報的士兵傳來的消息後,費季、餘姚、馬西舍三個維護學館內外勤的軍官站在館外等候。
這時,他們看到了一個奇景:隻見前麵打頭的降生雄糾糾氣昂昂的邁步而行,身後跟著一些打扮奇形怪狀的叢林族人,在這些人後麵緊隨著四輛馬輛,而在馬車兩邊四個軍官騎在高頭大馬上,再後麵就是一溜騎在馬上的士兵從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