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用袖子將眼淚一下抹掉,抬起頭,挺起胸脯:“是,長官教訓得對,從今以後,就算死我也絕不畏縮。哪怕前麵是刀槍箭雨,我也衝鋒上前。”
正是由於這場比武,將一個懦弱的士兵脆弱的心靈擊碎,從此以後,世上少了一個懦夫,多了一個強者。在未來的戰場上,此人衝鋒陷陣,英勇殺敵,雖然最終戰死殺場,但英雄的美名,在軍營中四下傳唱。
中央將台上,三位大將軍看了這一場比試,顯然不滿意之極,站起身來,拂袖而去。一眾將校,個個羞慚。
幾個軍中高級將領並沒有隨他們而去,一個個走到參賽士兵的陣營中,眼神居高臨下望著他們,眼神中滿是失望之色。
那些參賽士兵一個個噤若寒蟬。雖然他們均是普通士兵中的一些“弱者”,但也有臉麵,也有自尊,明眼人都看出周峰不戰而逃,臨敵退縮,他們如何看不出來?這時見到長官們一個個麵沉似水、表情沉重至極,顯然強行壓製著心中的失望與難過。
他們心中有些觸動,有些難受。
隻聽一個將領沉聲道:“拿出你們軍人的勇猛,軍人的骨氣,真刀真槍的與學子們比拚一場,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放手一搏的勇氣。”
說著,眼神不經意看了一眼排在尾端的一個士兵。那士兵胡子拉碴,一臉頹廢,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此時一副漠不在意的神情。但在那將領眼神掃過的瞬間,這士兵半掩半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
那將領仿佛感受到了什麼,暗歎一口氣,喃喃自語道:“軍營勢弱,一至於斯,想當年,斯支友將軍何等威風,何等豪邁,現今人人還在傳唱著他的美名。哎,軍魂已逝,夫複何求,夫複何求啊!”
他歎著氣,從那士兵旁慢慢走過,自顧自發出一陣感慨。誰也聽不清楚他嘴裏嘟囔些什麼。
那士兵卻似聽清了他的說話般,心神一顫,一抹血色從他蒼白的臉上泛起,眼神中仿佛火苗般瞬間燃燒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他周身氣勢忽然間籠罩,一股凜洌的戰意泛濫在四周。
與他對敵的學子猛然感受到凜然的氣勢,側目看去,陡然間仿佛感覺到身邊一隻熟睡的雄獅忽然醒了過來,而這雄獅隻不過醒來打了個嗬欠般,但畢竟還是醒了過來。
那學子心神一顫,仿若見了鬼般,避之不迭,連忙將身子向一邊閃開幾步,離這士兵遠了些,心中震愕不己:“這家夥剛才似睡非睡的朦朧勁兒,看著一副臨終要死的模樣,這會兒是怎麼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沉睡中的怪獸醒了過來啊。這家夥莫不是扮豬吃老虎?……”
那士兵冷眼看了看這學子,這時懶洋洋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學子被他挑選成了對手後,直到此時才聽到此人說話,聞言道:“我叫艾德禮!你呢?”
“斯雷!”那士兵眯著眼睛說道。
台上第二輪對陣開始了。
上台的士兵仿佛打了雞血般,雖然麵對的隻是一名學子,但下手毫不留情。一陣猛攻之下,一腳將那學子踢落擂台之下。雙臂連振,嘴裏發出陣陣嘶吼之聲。
那學子吐出一口鮮血,仰身躺在草叢上,看著台上耀武揚威的士兵,暗罵道:“這人發瘋了嗎?這隻是比試而己,又不是生死仇敵,犯得著如此拚命嗎?”
隨著比試的進行,當進行到第六場的時候,頊竺與一名叫楊錫的士兵對上了。那士兵昨天見到她與戰友的過招,知道她善長精神類的神秘功法。私下裏也詢問過那戰友,聽那戰友描述過這小美女的可怕。
他打定主意不與她眼神對視交流,隨著裁判一聲令下,便連下狠招,立圖盡快將頊竺逼到台下。他橫衝直撞,勇往無前。
頊竺不與他硬拚,身子連連晃動,在台上不停遊走。兩人在台上一個追,一個躲,猶如玩著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那士兵楊錫見頊竺每次在間不容發之際總能錯身閃開,自己的每次出招都落了空,心中煩燥起來,嘴裏叫道:“小美女,不要躲啊,與兵哥哥真刀真槍的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