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揚武的神色由羞惱轉化為氣憤,本來發黑的臉色這時候顯得更黑了。
“我……我不是孬種!不是廢物!!!”他咬牙道:“老子是不屑於上前線殺蟲子罷了!”仿佛說出了心聲:“殺蟲子算什麼鳥本事,要殺敵人,殺無數的敵人才是真本事!隻有殺人,才會讓我感到快活!”翻著怪眼,盯著降生:“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次死定了!哈哈,哈哈!”
降生見激發起這壯漢的凶性,心想屆時他一定全力以赴,心中不僅毫無畏懼,反而興奮莫名。知道目的達到,不再撩撥他,免得他現在發狂起來,都不好看。
台上轉瞬間分出了勝負,軍營士兵第一場勝。
第一場降生並不關心,見同學雖然敗了,敗在臨敵經驗不足,也不足惜。
第二場比試卻是同學勝了,這場比試可說險勝,勝在功法超脫,那同學的功法顯然不是在學館裏學的,而是入學前在門派中所修習的,基礎紮實,架式沉穩,趁那士兵閃避不及,一記重拳打在士兵的頭上,將他打蒙了圈,躺在台上,半晌爬不起來。
第三場上場的是狐大山,與他對敵的是一個滿臉猥瑣的青年。那青年先與狐大山抱了抱拳,表示禮貌。然後身子在台上遊走起來,不與狐大山正麵交戰。顯然想以拖字訣將狐大山拖住,伺機反攻。
狐大山臨敵經驗豐富,早在與他交戰之前,與他攀談下知道這士兵的一絲稟性,那貪生怕死的性格便是他的弱點所在。毫不猶疑,運起星相功法,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直來直往,一往無前。
那士兵在狐大山的緊逼下,身子被逼到台角,本來臨死反撲或有幾分氣勢,但那士兵眼見狐大山的氣勁將他全身鎖住,再不求饒,後果恐怕就會被他從二米高的台上直接擊飛到台下,這要是摔下去,不僅狼狽,而且會傷筋動骨。嘴裏不停哀叫道:“認輸認輸!”手抱著頭,身子蜷成一團。
狐大山揚腿欲踢,但見這士兵的可憐勁,一時下不了腳。
那裁判見這情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有點哀其不爭的感慨。不再猶豫,反手將狐大山的右手高高舉起。這場比武狐大山輕鬆獲勝。
降生在台下吹了一記口哨,叫道:“好樣的,大山!”
狐大山洋洋得意,撮唇作哨,飛了一個媚眼給他,跳下台去。歸入勝者陣營。
隨著比武的熱烈進行,各種希奇古怪的比試招法一時盡顯,有的打得激烈無比,有的輕鬆愜意,有的莫名其妙便分了勝負,有的兩相站立,眼神殺敵。
看得台下的觀眾一會兒鼓噪聲聲,一會兒叫罵陣陣,一會兒又鴉雀無聲。
降生眼都不瞬,將這些比試盡收眼底,與自己作著比較,看到激烈無比、將遇良才般的比拚時,將敵對之人換成自己,從中發現對方的弱點,估摸著用何殺招能一擊殺敵。
看到棋奕般的對敵時,也沉浸其中,揣測對手的用意。
他看到田鸞鸞與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士兵對峙,在對方的進攻中連連後退,仿佛弱不禁風,如扶風垂柳般,幾次堪堪掉落台下,但在一陣陣驚呼聲中,她往往在間不容發之際躲了過去,就在那少年士兵心浮氣燥的一刹那間,她一掌擊出,居然將他輕易推落台下,勝得十分僥幸。
等他看到蒙浣與一個四十來歲的幹枯中年人比試時,眼睛更是眨都不眨,暗暗為她鼓勁。蒙浣的身形在台上十分飄忽,裙帶飄飛中,雙掌猶如穿花蝴蝶般,不時擊打在那中年人的腰身上。但她的掌力並不沉穩,打得那中年人不痛不癢,雖然殺招迭出,但那中年人硬抗了一掌後,使出了一記淩空劈掌。
這招蒙浣避無可避,眼見掌力及胸,無奈之下,隻能飛身跳落台下。這場比試顯然是她輸了。
降生大歎可惜。如果蒙浣的力道大些,如果掌力凝實,那中年人非輸不可,但比武試招,還是技不如人。
頊竺與一個門縫眼的青年士兵比試,兩人比試卻怪,站在台上,抱拳施禮後,便彼此凝視對方。頊竺的眼睛猶如一個深潭般,閃耀著黑色的光澤,仿佛將那士兵眼中露出的一點目光全部吸噬了進去。
那士兵原本眯眯眼變得成了一道線,看不到一點眼珠,仿佛在台上睡著了般。過了一會,頊竺步子一晃,閃將上前,玉腿一橫,一掌拍出,將那士兵摔了個仰八叉。等那士兵醒悟過來,比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