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鬧得舉國皆知,但月華門卻始終沒法去拆了這宗門的牌匾,——‘歸一正宗’幾個大字直到今時今日還懸掛在這宗門的山頭之上。由於曹限持才傲物,得罪了許多別的宗門,至此,演變出了一些讓世人側目的大事件,攪得各門派一片腥風血雨。”
“而曹限能活到今時今日,唯一依仗的便是他參悟而出的‘遁一功法’。”
閔成吉盡量說得簡潔些,以免降生聽得不耐煩:“而這些,孩子,你聽完後,有什麼想法沒有?”
降生陷入沉思當中:“依您所說的,我學的歸一功法原本是月華門的正宗功法,卻因為有了一套遁一功法,而成了旁門功法。可以這樣理解吧?”
閔成吉一楞,沒想到他居然想到別的地方去了,長歎一口氣道:“降生啊,世道人心險惡,你年紀還小,不太懂得,我說了這個典故,隻是想告誡你,一套功法能產生兩套功法,影響後世頗遠。你想啊,堂堂月華門,彌諾國第一大派,居然淪落到‘旁門左道’,歸結為‘邪道異途’,卻拿‘朝聞道’無可奈何,這讓天下人怎麼想?他們的顏麵何存呢?讓一個新生的門派漸漸坐大,以至可以和他們分庭抗禮,揚言‘歸一正宗’?——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恐怕想滅了這個門派的心都有,但‘朝聞道’這個門派至今活蹦亂跳的,四處招搖,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降生聽他說得生動,那‘活蹦亂跳,四處招搖’用得極為生動,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曹限,我也創造不出一個門派,難道他們會因為我獨創了這套‘歸遁功法’,會上門找上我不成?我一個小人物,能讓他們看重,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這孩子!”閔成吉瞪目道:“懷壁其罪,懷壁其罪啊!你還小,不懂得。聽我老人家一句勸,還是敝帚自珍的好。免得引來殺身之禍啊!”
他這最後的一句話終於引起了降生的警覺,在山野草澤中長大的他,一向有著獵人般的警覺,此時見到閔成吉苦口婆心,一個勁地勸說,並慎而又慎的提到危險,如果仍沒有察覺其中的關聯,那他就不叫降生了,叫傻蛋好了。
“老人家,聽您這麼一說,我都蒙圈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附耳過來!”閔成吉人老成精:“你修煉的歸遁神功還遠未到出世的時候,不是因為這套功法不行,而是因為創造出這套功法的你年紀太小。所以,功法照練,名稱要改。”
“咦!”降生聽到這兒,終於來勁了,對於危險的敏感讓他精神緊張,對於危險的消除卻能夠讓他心動不己:“小子我才疏學淺,那改個什麼名稱才好呢?又要形象,又要好聽,還不引起別人的警覺?”
“九九歸一,九之極後歸一,取名九九神功,你看怎麼樣?”
“啊!九九神功?極後歸一?好名稱,好名稱!”降生聽了這建議,心花怒放:“這名稱好,切合歸一功法,又符合我這功法。挺好挺好!”
一老一少因為在一處偶遇,由於某種目的走到了一起,經過一番談話,終於敲定了天下聞名的“九九神功”這個名稱。
但對於閔成吉前麵說的話,降生還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依您說我是惹禍根苗,難道說我擁有了這套‘歸遁神功’,就一定會惹禍麼?”他畢竟年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閔成吉苦笑了笑:“孩子你想,月華門隻會‘歸來的一’,朝聞道僅會‘遁去的一’,而你,卻掌控了這兩種功法,並合二為一。雖然我不知道兩者合二為一後會不會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但兩者相加,融會貫通後,必然超越其中一個功法。這是必然的!何況,你還年幼,世事不可揣度,未來成長可期是一定的了……”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降生的頭發:“孩子,我族族人能聆聽到你親自講解示範的歸遁神功,是我族的幸運!是我族的驕傲!——你簡直就是真主的使者!以後,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們就以‘使者’稱號稱呼你,這表示尊重也表示莫大的榮耀。也是我族族人的期盼,希望你能答應我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