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他人不管不顧,拉著降生到了一邊,指著肩膀上立著的那鳥兒道:“快幫我看看,它的靈根有可能是什麼?”
降生輕輕將胳膊從她玉腕中抽了回來,臉有點發紅,吃吃地道:“我隻能建議啊……”
田鸞鸞有些小小的生氣模樣,衝他靠近了些,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離這麼老遠。我的樣子很嚇人麼?”
“不是……不是……”降生的臉更紅了,“看鳥看鳥!”
田鸞鸞指著小翠氣道:“你瞧你瞧,這麼一會,它又睡著了。這個沒用的家夥,成天就知道睡,會有什麼靈根呢?”
她很是苦惱,對這隻鳥兒她是真寵,但每次看到它一副沒精打采的鳥樣,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
降生看著這隻鳥兒,忽然想起它剛才在半空中大叫的模樣,那盯著主人偷瞧的擬人神態,再打量著它此時聳頭歪腦,不停打盹的憨態。隻覺得這隻鳥兒實在太聰明了。它所有表現出來的,若是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偽裝”。
當降生將這個“偽裝”兩個字告訴了田鸞鸞,她驚楞了,過了半晌,將降生拉得離蒙浣她們更遠一些,確定她們聽不到兩人的講話,方顫聲道:“你……你是何方神聖?怎麼能夠辨認出它是偽裝?”
降生聳聳肩膀,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田鸞鸞神情緊張:“降生,這件事情,你能否發誓不要說給第三個人知道,從此以後,這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了。以後,隻要你保守這個秘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如何?”
降生見她神色慌亂,明白這鳥兒的靈根果然是偽裝,這個少女其實早就知道,隻是這事的確不能宣諸旁人之耳,自己無意中探知,故引起少女的警覺。而這少女實在沉不住氣,所有的動作和表情已徹底將她暴露出來。
降生猜想到這少女的苦心孤詣,心中一陣憐惜,抬手發誓:“這個秘密除了你知我知,再也不會讓第三者知道。如果我降生說了出去,叫我被野獸吃掉,被野鳥啄死……”
田鸞鸞長出一口氣,撫胸道:“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隨傳隨到。”說到這裏,黑漆漆的眼珠靈動地轉了轉:“不如,降生,以後私底下,我叫你弟弟,你叫我姐姐。看年齡,我虛長你幾歲,我們認了姐弟怎樣?”
降生見到她這古靈精怪的表情,心想有個這樣的姐姐也是莫大的幸事,頓時笑了:“姐姐!”
“弟弟!”
當兩人叫出彼此新的稱呼後,整個天地都似乎變得有些清爽起來,他們的關係一下子拉得很近很近。
兩人言笑晏晏走回那三人身邊的時候,狐大山歪著腦袋不停打量著兩人,蒙浣看著兩人親近的樣子,忽然心中有個東西堵住了似的,但又不能表露,隻好強作歡顏。
而頊竺此時居然盤腿坐在草地上,閉著眼睛,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吃?吃?吃什麼?能吃什麼?什麼能吃?靈根與吃的關係?吃與靈根有什麼聯係?……”
眾人知道她正在揣摸著那水猴的靈根與吃的關聯,似乎朦朦朧朧間有些領悟之意,均不打擾。走到一邊聊天去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聽到頊竺的大笑聲:“我懂了,哈哈,我明白了,原來,原來吃是吞噬,吞噬是吃。哈哈,我明白了!”
降生他們眼見她領悟了,探知了水猴的靈根所在,都為她高興起來,一起圍了過來。
狐大山饞誕道:“喜事啊,喜事啊!今晚上,由頊竺師妹作東,我們一起作陪,慶祝慶祝怎麼樣?”
頊竺意氣風發,大度的揮手道:“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全部由我作東!”
這時,林子上空響起一陣怪異的人聲:“阿醜,阿醜,我叫阿醜!”一隻顏色燦麗的鸚鵡盤旋飛來,正是離獸宮那美婦教習的靈獸阿醜。
當天晚餐時候,由頊竺作東,二男三女離開學館,來到當地土著所開的酒肆大快朵頤。雖然此地是三國交集的地方,戰亂頻仍,但隻要有人的地方,一定會有生意人的存在。
隨著三國學館的存在,本地土著為了貼補家用,也適逢其時在附近叢林地方開辟了經營的場所。雖然生意清淡,但有遠見的土著見到學館的規模,又見到軍隊駐紮,哪裏不明白搶占先機的道理。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些簡陋的衣食住行場所的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