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爛漫的樣子,倒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洛弈沒話說,下弦月拚命點頭道:“是真的,是真的。”
“像洛公子這樣的,應該是有了心上人的。”下弦月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她一股腦說道:“肯定有心上人,就算沒有,心裏也該有個大致的模樣。”
這下,下弦月倒是停住了。
洛弈看向下弦月,隻見她沉吟許久,忽然害羞的遮住自己的臉道:“大概,就是我這樣子的吧。”
六月荷笑得直不起腰,直說要買麵鏡子給下弦月,至少要讓她學會害羞。
下弦月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亮亮的眼睛直看著洛弈道:“洛公子不是膚淺的人,隻有你這樣的才一天到晚隻知道看臉。”
說完,下弦月向洛弈求證道:“洛公子,我說的對不對?”
洛弈笑了,是那種善意的笑。
下弦月看直了眼,忽然轉頭對身邊的六月荷道:“你這次的眼光還行。”
下一句“讓給我吧”,在六月荷充滿威脅的笑臉下自覺省去。
在夕陽落山之前,他們是一定會找一家客棧住下的。
果然,六月荷擺出來準備打發時間的棋盤還沒放好,就聽趕車的大娘道:“到順寧客棧了。”
“今天到的倒早。”六月荷笑著對洛弈道:“一起吃飯。”
馬車放在了客棧後院,洛弈從馬車裏搬出東西,六月荷急著要製止。
洛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可以,執意不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六月荷。
“搬就搬唄。”下弦月左右肩各挎著一個包袱,手上還抱著兩床繡著花開富貴的錦緞床單,她對六月荷道:“傷好的差不多了,本來紮的也不深。”
那傷口是下弦月包紮的,她說的話算是權威。
於是,在洛弈的堅持下,他協助六月荷等人將馬車內的東西在房間內安置好了。
六月荷那輛大馬車不是拿來看的,裏麵裝了很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在六月荷歸途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她是不嫌麻煩的,洛弈見六月荷興致勃勃的裝飾著房間,即使住一晚就走,該有的東西她是不會少的。
洗浴用的木桶待會兒她會讓客棧送新的過來,床單被罩枕頭一律用自己的,還有梳妝用的鏡子、梳子、香料,睡覺前要看的書,裝滿各種首飾的盒子……桌子上的茶具她也是不會用的,非要用自己帶來的白玉茶杯。
還好,碗碟她還是能將就的,沒誇張到把盤子送到廚房。
很快飯菜就送到了房間,六月荷用茶水衝洗碗碟,然後取出自己精致的黑木筷和黑木勺,用溫開水衝了一遍後才發給他們。
洛弈想起了同樣有些講究的劉柳,嘴角不自覺掛了笑。
六月荷也笑了,她對洛弈道:“你要是能天天這樣對我笑就好了。”
洛弈笑著看著六月荷,隻是那種笑,又是另一種含義。
不止眼睛會說話,有時候,人的笑容也能告訴身邊人很多的。
看著洛弈笑容,六月荷泄了氣,她舉起筷子道:“吃飯,吃飯,早吃好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