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的時候更怪……盤著個腿,坐在床上死的……”
“得的是啥病呀?”
“沒查出是啥病,先前身上也沒病的,突然就死了,你說怪不怪……”
小山聽了這些議論,心裏更加相信這就是那姑娘無疑,為了進一步確定她的身份,便一直隨送葬的隊伍來到墳地,墳地就在一塊田裏,一個長三米寬兩米的新挖的大坑,想是那姑娘的棲身之處了。
送葬的隊伍蜿蜒來到墓地,紛紛圍在墳坑周圍,先是燒紙放炮,然後,在親人的哀哭聲和響器聲中,靈柩入土。
等靈柩入土,土埋上,一個新的墳頭出現在空地上,小山閉上眼,哀聲長歎了一聲,趁隨送葬的隊伍回返時,慢慢靠近到來時抱死者遺像的那個中年女人身邊。
這時,隻見那女人還在哭,比來時哭聲更哀,這更證明她與死者的關係非同一般。
小山向那女人道:“人死不能複生,大嬸,你也不要太過難過,當心身子要緊!”
那女人見一個陌生的小青年,突然上來安慰他,臉上一怔,止住哭,將小山上下打量一番,問:“你是哪家親戚,我咋沒見過你?”
“大嬸,你自然不認得我,我不是你家親戚,而是潔若的同學!”
“噢!原來是同學,多謝你來送潔若!”
“哎?”小山問:“大嬸,你是潔若的……”
“我是潔若她娘!”那女人說著,又流下淚來。
“大嬸,潔若身體不是一直好好的嘛,怎麼突然……”
“咳!這姑娘打小身子就弱,時常害病,有一年,一個算命先生來到俺村,我請他為潔若算命,他說潔若天生不足,要想保命終老,就必須修行,當時我也聽不懂他說啥,但為了女兒,就依了他,把潔若交給他,潔若也不知從他那學得什麼,每天都在自已的房間裏盤腿,問她,她說是修行,我和她爹都是睜眼瞎,啥也不懂,所以也不多關她,不過,也真奇怪,自從她修行以後,身體就慢慢好了起來,再也沒得過病……”
“那她咋會突然就……”小山又問,這是他最關心的事。
“大約在半個月前,潔若突然病了一場,臉色寡白寡白的,沒一點血色,樣子很嚇人,但她不說是啥病,也不讓我們給她請醫生,也不讓我們管她,整天在自已屋裏盤腿修、修練……”
“那後來呢……”小山又問。
“後來,她的病好轉了,一顆藥都沒吃,竟完全好了!”
聽了這些,小山心下更奇,又問:“好了?好了怎麼會……”
“我們也納悶呀,好端端地,她就這麼去了!”那女人說著,又低聲啜泣起來。
“嬸,我聽說,潔若是坐著走的,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
那女人點了點頭,說:“死的時候,就像她平時練功時的樣子,給她穿壽衣時,身子還是軟的呢!”
聽了這話,小山心頭一震,暗道:“這和表舅死時可是一個樣子,難道,這就是修道之人所謂的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