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到嘴邊，薇黛兒就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這句話，那實在太殘忍了。
鍾陽的表情泛著一絲笑容，這種微笑看起來很讓人放鬆，“薇黛兒不會死的，她會一輩子都活的開開心心，一輩子都待在我的身邊的。”
在這次地下工會發布任務後，鍾陽感覺到不安，他害怕的連腳都在發抖。
那時候，他害怕的並不是敵人的實力有多強悍，而是會和薇黛兒成為敵人。那對他來說，真的比什麼還要可怕。
可是現在他再也不怕了，因為薇黛兒從來就不是他的敵人，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依然是攜手同行的。
“真的嘛！”薇黛兒眼中冒出希翼的色澤，這個女孩心中想到，就算鍾陽是欺騙自己的，她也同樣感到很高興。
“嗯。”鍾陽肯定道。
在下一瞬間，薇黛兒再也強撐不住，她一頭栽倒進鍾陽的懷裏，這個女孩已經徹底暈厥了過去。
鍾陽將她抱在懷中，輕聲道，“我並沒有欺騙薇黛兒呢，所以我說要讓你活下去，就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
他歎息道，“薇黛兒，看到你這幅樣子的時候，我心中早就將自己罵了一萬遍。當初我真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鍾陽的眼神變得堅定，“感情是自私的，可我對薇黛兒也一樣是自私的。”
他對著這個昏迷過去的女孩微笑，“對不起啦，薇黛兒！”
這句對不起，或許有兩種含義，一種代表著過去，而一種，則代表著未來！
鍾陽將薇黛兒給輕輕放下，隨即麵向虛無，想要讓薇黛兒活下去，他必須想辦法將這個強敵解決。
“講完了嗎？”虛無微笑地看著鍾陽，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半點偷襲的念頭。
“講完了。”鍾陽擺出了架勢。
“那你就去死吧！”虛無陰冷一笑，搶先襲來，他的動作無比純粹，隻是一拳一腳的攻擊。
可是這純粹的動作，因為力量和速度的緣故，它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鍾陽或是選擇防禦，或是選擇閃避，或是選擇反攻，但他卻看不到絲毫希望。
鍾陽選擇了防禦！
局麵便成了虛無攻，鍾陽防守，兩人交手超過十招，時間大概在三秒上下。
虛無一記鞭腿襲來，鍾陽雙手交叉橫檔，猶如炮彈一般被擊飛了出去，他撞到了身後一顆直徑兩米上下的大樹上，直接將這棵樹攔腰撞斷。
鍾陽感覺到渾身都在痛，但也暗暗慶幸，如果不是那瞬間自己運用了硬功來抗住壓力，腰骨搞不好就斷掉了。
“他的動作，看起來不是殺人技巧，反而像是傳統武術。”鍾陽嘴角抹過一絲苦笑，“但交手過之後才明白，他的動作是最純粹的殺人技巧，比起薇黛兒的技巧，更加純粹。”
殺人技巧最明顯的，便是迅速，以及一招一式的狠辣，想要掩飾這些東西，幾乎是做不到的。
可是虛無就做到的。
“他果然不愧是退役之前，排名第一的傭兵。”
看到鍾陽掙紮地站了起來，虛無眼眸亮了不少，“我曾經也研究過中國傳統武術，關於內家氣功也有一些涉獵，不過到了最後，卻發現它的實用性並不大。但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的認知有些錯誤了。”
他指著鍾陽，“內家氣功最優秀的地方或許不是增幅實力，而是打磨根基，你的身體根基之強，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如今鍾陽的身體根基，幾乎是完美無缺的，這也難怪，他的基礎功打磨的完美；他的內家氣功性質特殊；他經過了戰場的磨礪，他如今的身體素質，已經徹底達到了人體極限。
若非如此，麵對虛無的那一記鞭腿，絕無站起來的可能性。
鍾陽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淡淡道，“廢話真多。”
他身體一動，猶如流光般襲向虛無，動作比起之前絲毫不慢。
“沒有意義的。”虛無搖頭，“你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兩人稍一接觸，鍾陽就被壓製到了下風，他無奈之下，隻能將手中的強攻切換成防禦。
因為若他不那麼做，搞不好下一瞬間，就會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