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一時之間陷入沉默,妮娜的所作所為有些莫名其妙,但佩皮斯對外發表聲明的時候,的確侮辱了妮娜,其對她的實力和名氣不屑一顧。
她如此生氣也是有理由的,畢竟對於一名殺手來說,名聲非常重要,佩皮斯的所作所為,不亞於向她宣戰。
隻不過嘛,鍾陽和她的關係,說白了也是仇人身份,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相互合作才對。
“你想要問我理由?”妮娜看向鍾陽,笑容更顯得甜美。
她越是嘴角含笑,鍾陽對她就越是感到警惕,以雙方之間的恩怨,她絕對不可能這般的從容不迫,那麼也代表著,她時刻想要殺了自己泄恨。
“是。”鍾陽肯定道。
“你遵守了某些潛規則,我想問問你,其中的理由是什麼?”妮娜反而先問他。
“公布了你的信息,對你我雙方都沒有益處。”鍾陽道,“我們之間的恩怨,是因為雇主和殺手的緣故,而並非私人之間產生的恩怨,這也是你和吸血鬼,以及你和我之間的不同之處。”
“說的那麼好聽,但你們差點就殺了我。”妮娜道。
“我隻是做自己的份內之事。”鍾陽語氣誠懇,“你要殺我的雇主,我無奈之下隻能反擊,更何況,我之前便調查出了你的身份,你若是不采取行動,我依然會把你當成同僚,而不是暗中對你下手。”
鍾陽在確定了妮娜的身份後,采取的做法依舊是被動,這並非說他不能采取主動,隻不過他若是不想泄露妮娜的身份,隻能這麼做。
對於這一點,妮娜真的拿不出反駁的說法,鍾陽這種行為,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別的我都能勉強接受,可是這裏,我無法容忍!”妮娜脫去自己的上衣,將背部對向了鍾陽,隻見那光滑的背部中,多了一道子彈留下的傷疤。
處於她這種級別,一些外傷自然能夠不留傷痕,但是彈痕,卻無法抹去。
妮娜咬牙切齒道,“這是別人第一次,在我身上留下如此恥辱的刻印,你想讓我坦誠的接受這一切嘛!”
看她如此憎恨的樣子,鍾陽卻意外的鬆了口氣,如果一個恨自己的人滿臉笑容,那才是最可怕的,而當對方露出了原本的恨意,也意味著這場談判能夠繼續。
鍾陽並不想和妮娜敵對,如他所看,妮娜是一個完美的殺手,和這樣的人為敵,對於自己和曙光來說,都會十分棘手。
鍾陽道,“雖然有些抱歉,但我依然隻做了自己的份內之事,我之所以開槍攻擊你,是因為在那一刻,我認為你必死無疑,絕對沒有逃生的機會了。”
“可是,你還是逃掉了。”鍾陽驚歎道,“難以相信,你在負傷之下,依然有那樣敏銳的判斷力。”
“所以呢?”妮娜諷刺的笑道。
“在你跑掉之後,我依然隻做了自己的份內之事,我沒有公布你的情報,也沒有和劍魔小姐一起去追殺你,我隻是做了自己職責之內的事,而並非把你當成了自己的仇人。”鍾陽道。
妮娜突然長歎了口氣,“鍾陽,你真的十分聰明,所有的行為都控製在了職權之內,這讓我不太想要和你翻臉。”
說白了,鍾陽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保護吳和平,而並非是殺死妮娜,也正是因為如此,雙方並不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對於妮娜來說,唯一無法接受的便是背部的彈痕,但她也必須承認,即便是這一槍,依然是鍾陽的職責之內。
“你為什麼不泄露我的情報?”妮娜不解道。
“我不想惹上你這麼一個棘手的敵人。”鍾陽認真道,“我們作為同僚接觸了很久,我便能夠確定,你是一個完美的“傭兵”,除了實力差了一點之外。可在你恢複成‘殺手’的身份之後,你幾乎就沒有了缺陷,惹上你這種人,就算是‘曙光’也不會好受。”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考慮和你和解?”妮娜又問道。
“因為你很精明,如果你是魯莽到隻有一根筋的家夥,那也稱不上完美。”鍾陽道,“假若不是因為你的精明,我會將你當成仇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你,當然也會第一時間公開你的情報。”
“那麼……”鍾陽淺淺一笑,“那天晚上,我和劍魔小姐也會親自參與那場追殺,甚至更誇張一點,在你行動之前,我就會讓傭兵們布下天羅地網,直接將你圍堵殺死。”
妮娜臉色一變,假若鍾陽真的那麼做,自己恐怕連一絲生存的希望也沒有了。
“關於這次合作,你有什麼想法!”妮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