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也樂了,說道:“張小官人果然通情達理!不瞞諸位,小女其實也發了性子,甚至想退婚了。是我力主兩家繼續結親的,在我看來,賢侄他日後必成大器……”
張正書少不得也誇了兩句高瑾“有眼光”,高瑾也顯得非常高興,說道:“小女天生麗質,姿色人間少有,這幾年前來求親的人已經把我家門檻給踩矮了幾寸。若非高蘇兩家是世交,說不得我還真舍不得小女嫁過來……”
張正書和曾瑾菡有點尷尬了,這江南人做生意就是這樣,喜歡自賣自誇。好吧,能理解,生意人嘛!
倒是蘇熙在一旁聽了滿不是滋味,這都啥事啊!他雖然是一個科學宅,可到外轉了一圈,經曆了人情冷暖,哪裏不知道高瑾是在自吹自擂?奈何,他也算認命了。回到了蘇家,想要再次離家出走,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又說了好些沒營養的話,蘇修然才順著張正書的話頭接著問道:“張小官人說讓子明成家立業,成家好理解,這立業是怎麼個回事?”
“我之前說了嘛,子明兄與我簽了契約,我算是雇傭他做事。蘇伯父千萬別見怪,我這並非有不敬的意思。而是我隨意一個產業,那產出都是幾千上萬貫的,不簽契約我也不放心啊!而且,這並非賣身契,而是平等的雇傭契約,隻代表了雇傭關係,沒有主仆關係。”張正書在此說明了一番,蘇修然雖然心頭有點不快,但看在張正書如此誠懇,一點點芥蒂也煙消雲散了。
張正書接著說道:“子明兄有大才,我有想法,我們是相見恨晚啊!他自知此次離家,家法難逃,所以想為家中帶來一個玻璃作坊。”
“玻璃作坊?”蘇修然和高瑾異口同聲地反問道,他們還真不知道這玻璃是何物。
也難怪,蘇修然和高瑾都是“日理萬機”的大商賈,對於《京華報》這種新生事物,他們哪裏理會得了?所以,自然就不知道玻璃是何物了。再加上,玻璃水銀鏡子在汴梁城都供不應求,價格一再高漲。這樣的奇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流傳到江南呢?所以,蘇修然和高瑾不知道玻璃是何物也是正常的。
張正書示意了一下,彩袖不情不願地從行李中找出了一麵精致的小鏡子,張正書遞給蘇修然,說道:“蘇伯父請拿好,前往別驚訝,這一麵小鏡子,價值差不多要價千貫了……”張正書這不是在開玩笑,如果這麵小鏡子出售的話,還真的能賣出上千貫的高價!
物以稀為貴啊!
蘇修然雖然也經手過數萬貫,可拿著這麼小的鏡子,就值個上千貫了,蘇修然還真的有點手抖。打開這麵小鏡子一看,看到纖毫畢現的自己,蘇修然還是嚇到了:“這……這……太神奇了!”
高瑾聽了心癢難耐,但也忍住了,好不容易等蘇修然看完了再遞過來,他迫不及待地拿過來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道:“這就是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