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解放(1 / 3)

國共雙方對峙著,國軍埋伏虎頭山,****在平原。然而,都不進攻,邊界為千戶與集賢一線。可是,都在巡邏,還都是便衣。這讓人們看不懂了,倒也好,不會打仗。但是譚龍艱難了,受兩方監視,他咋辦呀?有家不能回,閆胡子正等著他,隨時能要他的命。又不敢不回,閆胡子坐鎮虎頭山,是他的家鄉。可是,在鎮裏,還有共產黨,因此處在夾縫裏。隻好硬撐著,硬當鎮長,再要躲避共產黨,還好在暗處。對共產黨,他越怕,而且怕是實質的,會丟掉一切。於是無主意,他亂了,找譚彪商量,問道:“有家不能回,這裏不安全,咋辦呀?”譚彪道:“是大勢去了,是共產黨贏,然而拿啥投奔呀?以前生意過渭河,但是人家不知道,經營人死了。”譚龍道:“可是,怪誰呀?隻怪打內戰,把有錢人都給害了。如若建聯合政府,用折中的辦法,那麼都是安全的。”譚彪道:“一切晚了,怪有啥用,怪咱也操心不到,上級誰會聽咱的?”

譚龍道:“然而咋辦呀?關鍵要保命,保家族的命。”譚彪道:“要保命,就要不敢爭功勞,是為將來少定罪。”譚龍道:“我當然知道,但是躲不過,咋辦呀?”譚彪道:“在整體看來,是分為兩步,第一步,舍。依我看來,在將來肯定會土改,緊接分家產。因此,咱的家產要打散,甚至生意不要了。必然會心疼,最怕舍不得,你看呢?”譚龍道:“那也要舍,肯定會心疼,積攢都多少年了。可是也要留,在任何時候,無錢無權無地位,第二步呢?”譚彪道:“第二步,正是留,然而是後話。還說第一步,主要對付眼前人,指雙方的人,不敢落把柄。”譚龍道:“繼續說,我亂了,怎樣就不落把柄?”譚彪道:“其實也簡單,都是糊弄,他們無非要物資,咱都給,反正不要了。但是,卻不能急,要慢慢地給,要找好借口。借口就是,眼下誰還收稅呀?沒人敢去了,就不怪咱們,那咱就是安全的。”譚龍道:“還得是你,三弟呀,委屈一生屈才了,糟蹋了,可惜呀。”譚彪道:“沒啥可惜的,這就是命,倒也好,才有時間,細心思考。”於是決定了,二人才分開,去糊弄,還不落把柄。

可是,艱難具體咋做呀?就瞎忙,找推脫,耗時多做雜事情。然而也害怕,最怕閆胡子,他是誰呀?精明都透了。因此,再表現積極,怕慢了,使得常常不敢騙。於是謹慎著,仔細,拿捏,害怕落把柄。倒是共產黨,還好騙,往往他們不常來,並且在暗處。但也知道了,是楊家,他家的兩個兒子,隻敢不知道。可是,也有好處,李文青不來了,他在縣裏,才少了一害。然而也是痛苦啊,煎熬著,期待打仗,打仗就能結束了,解脫了。終於解脫了,到秋天,真打仗了,二人堅持在鎮裏,寧願不回來。但是,卻不進攻,都是打炮,雙方仍然在打炮。因此炮彈升上來,跨越村子,劃越村子,進野地裏爆炸。於是人們入地下,鑽地道,躲地窖,恐懼藏起來。可是,炮彈就不入村子,還進野地裏,落下,爆炸。因此人們再出來,想大膽,是想看熱鬧,還來到村口。於是見,國軍在虎頭山,在戰壕裏,****在平原,移動打炮。因此人們都笑了,戲說道:“好啊,都不傷百姓,還讓看熱鬧。”

於是歡悅著,還說道:“原來這樣打仗啊?真見了,不怕了。”然而炮彈偏移了,忽然意外,炸於村口,嚇得人們趕緊躲,重新入地道,地窖,才真正怕了。但是炮聲卻停了,似乎在總結,怕毀壞村子,是人們分析。因此,再又出來,還說玩笑,寬慰道:“隻當煙花。”於是活躍好心情,如此幾天過去了,都是表演。因此,取笑,打諢,說道:“白天打,晚上休息,畢竟都是中國人,還給人吃飯的時間。”可是一天提前了,黎明前打炮,人都沒起來,激烈的炮聲。於是驚急抓衣服,緊急下地道,緊張躲起來,耳朵都聾了。心不寧,才找感覺,是沒有吃飯,卻問:“難道今天真要打,真的要進攻?”誰都不知道,是胡亂猜測,頭頂紛紛土下來。賈榆花道:“一直堵,堵孩子耳朵。”嬌嬌道:“我知道,娘。”傅戰元問:“是打哪兒,攻占在哪兒?”傅戰勝道:“最好出去看一看,我想去。”賈榆花道:“回來,胡鬧,潰軍招來了。”因此二人不去了,手中持利斧,守護地道口。於是聽聲音,轟隆隆,嗡嗡嗡,沉重的爆炸。又奇怪,是一片死寂,賈榆花道:“咋雞都不叫,狗也不咬,它們難道也怕嘛?”嬌嬌道:“它們也通人性,才都害怕爆炸聲。”說著話,分心情,此時心情很不好,地陷的聲音,持久,漫長。因此說餓了,還是分心情,然而要忍耐,真餓了,期待平靜。終於聲音停下來,都不敢出來,再等待,才抬頭,出外又已天黑了。於是,長出一口氣,拋困頓下來,極餓了,最想吃飯。

因此,做飯,胡亂吃飯,再抓緊睡覺。但是卻又睡不著,很不能理解,才問:“為啥不進攻,咋這樣打,還讓等到啥時候?”傅戰元道:“不知道,娘啊,睡吧,真累了。”於是睡了,一覺睡到大天亮,才又打,再是不進攻,依舊打炮。因此人們很反感,叱問:“為啥這樣打,咋忍受呀?使人活地下。”可是卻是沒辦法,是戰爭,不由他們,隻能不出來,炮彈不長眼。於是,厭惡戰爭,希望早結束,然而還要聽聲音,必須的聲音。因此,找聲音,依聲音判斷,爆炸是在虎峪口,一線天方向。於是才又喜悅了,賈榆花道:“這一下,閆胡子,功勞白忙了,沒有形成包袱溝。關鍵是,爆炸一完,打仗就能結束了,卻震得人心疼。”傅戰元笑道:“娘啊,你還會打仗,不怕呀?”賈榆花道:“我人在地下,怕啥?才瞎想。”嬌嬌道:“娘不怕,我餓了,爆炸餓了。”傅戰勝道:“嫂子餓?多熱鬧,熱鬧不餓了。”賈榆花道:“打仗呢,還熱鬧?就是年輕。”因此都笑了,成一團和氣,彌足珍貴,如此一天再過了。

再過了,還得過,又要憋在地道裏,不能通氣,難受。於是向往往外爬,貼近地道口,大口呼吸,和往外瞭望。因此,得地利之便,能夠望平原,可以舒心情。於是,繼續舒心情,二人跑出去,偷偷躲進石縫裏,最清楚。因此見,前後爆炸,包圍自己,如同坐在搖籃裏。還能見,炮彈過來,猶如蚊子,劃越呼嘯落下來,才爆炸。於是二人同時笑了,傅戰元道:“大開眼界,能見證打仗。”說著又有人來了,胡慶利問:“咋才來?我們早來了。”還有黃勝利。傅戰元問:“平原總部在哪裏?你們早來了。”胡慶利道:“我估計,劉曲村,在集賢鎮以北。”黃勝利道:“憑聲音,是這樣,但是不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傅戰勝道:“肯定有別的地方,不會是一地,讓人火力集中了。”胡慶利道:“是啊,兵者,詭道也,讓我指揮也一樣。”因此都笑了,繼續觀察,咋還不進攻,不結束?可是,炮彈身邊爆炸,趕緊躲,嚇慌了,急入地道。落地下以後,黃立才罵:“找死呀,不想活了?不活就都別活了。”四人忙道:“再不去了。”於是到天黑,再失望,還不進攻,又讓一天白等了。

不但白等了,而且延長,戰爭猛然結束了,忽然平靜。因此,人再不理解,胡四問:“咋又停了?還熬呀,這仗打到啥時候?”蘇泉道:“是啊,都多少日子?使人要活在地下。”黃立道:“依我看,快完了,工事完了。於是,等待人跑,能減少傷亡。”因此人才明白了,說道:“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太高超了。然而,還得生活在地下,咋忍耐呀?”人守在一起,賈榆花道:“打仗,本來是嚴肅的事情,可如今在做迷藏,像兒戲。”胡四道:“的確像兒戲,卻拿我們當兒戲,大家都成老鼠了,鑽地下,還餓著。”黃立道:“這叫啥餓呀?你想想,那是民國十八年,真吃老鼠,還哪有老鼠?”賈榆花道:“換話題,別提了,痛苦的事,讓人難受。”於是不提了,人也消沉了,無話,才散了。因此都回去,等局勢變幻,局勢果然在變幻,是軍心動搖。於是軍人再跑了,離開虎頭山,深入秦嶺,翻另一口出去。因此,閆胡子徹底管不住了,他已不是閻胡子,很窩火。於是,人再都笑了,說道:“他也會敗呀?他敗了,仗就打完了。”但是,他不甘心,又設妙計,所有人都不知道,也無法知道。

等半月以後,真開戰,真進攻了。又是黎明前打炮,激烈的炮聲,隆隆,仿佛天都要下來。因此人再入地道,地窖,驚天動地。至黎明,進攻了,平原吹起衝鋒號,漫卷過來。於是,有人出來,想見證,不怕迎子彈,這回真有子彈了。為此,長輩們阻攔,賈榆花叫道:“快回來,找死呀,不要命了?”可是二人出去了,翻過身,把地道蓋好,再加緊。因此進院子,躲在祿碡後,找機會看,另外二人又來了,四人擠一起。於是,觀看,望見地麵升彩虹,彩霞中,紅旗舞動,下方馬隊。因此近了,越近了,蜂擁衝向虎頭山,漫過來,過虎峪河。於是,更清楚了,是刺刀,鋼刀,金光閃閃,霎時人都很精神。然而還是看不清,隻有馬隊,一溜的馬影,飛影掠過濺曙光。因此四人喜悅了,顫栗著,隻想大叫,就真在大叫,卻把戰爭給忘了。於是子彈飛過來,叮當打在祿碡上,綻出火花,四麵散去。因此四人急趴下,才後悔,害怕也晚了,緊扣地麵。於是,四人叫:“咋辦呀?上下齊打,是把咱當敵人了。”因此,無處躲,無處藏,周圍一帶是空地,屬中間地帶。於是,魂飛天外,死定了,也不敢抬頭。但是還要抬頭呀,因此四人不顧了,亡命衝過去,急撲下坎。於是才算躲過了,幸運沒有傷,爬起來,再又向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