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妹哼哼的聲音一頓,人卻懶洋洋的不想睜開眼睛,或許根本就無力睜開,迷迷糊糊地道:
“什麼……聲音?”
“沒事,有人放鞭炮。”
“哦……哼……”
杜青手上一動彈,劉小妹又唱了起來,反正不管是不是鞭炮聲,隻要在杜青身邊,也輪不到她來擔心什麼危險,又或暴露什麼不該露出的東西。
隻是聽著那斷斷續續不絕於耳的聲音,杜青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自然不是什麼鞭炮聲,而是兩夥打扮得奇形怪狀如同山匪的雜牌軍正在交戰。
兩方人馬均在百人左右,所持武器雜亂無章,長槍短炮都有,偶爾還有火箭彈迫擊炮的聲音,聽起來當真有點鞭炮齊鳴的感覺。
外景籠罩過去,須臾杜青也就明白過來。
搶地盤從來都是緬國的傳統,在這片區域尤為繁複,嚴格來說,應該是搶原石礦山。
自翡翠傳入****且越發紅火推崇後,這種事就屢見不鮮。以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有時一個山頭一天能換幾個主人,當真是城頭變幻大王旗;到十幾年前政府軍漸漸得勢,這種頻繁的搶地盤事件才慢慢消停下來,但每年也依然免不了幾次折騰。
杜青兩人運氣好,算是見識了一次。
自然,他們打他們的,杜青是沒工夫理的,不過一連串呼嘯而過的爆炸聲,有些迷糊的劉小妹徹底驚醒,翻身而起,瞪大眼睛:
“你騙我!荒山野嶺的哪來鞭炮?明明是在打仗……”
杜青不以為然:
“那又如何?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事情,兩不幹涉。怎麼樣,現在好些了沒?”
確定是近在咫尺清晰可聞的槍炮聲,劉小妹也不禁有些擔心:
“真沒事?呃,我差不多了,今天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隨手整了整衣服,小衣在這等動作下難免有些肉光忽隱忽現,不過杜青雙目緊閉,她早就習慣了,比這更過火的事兒都天天有,現在自然無所謂;要說不習慣,也就是她雖然直起身子,卻依然坐在腿上,不免有些別扭之感。
“當然,安心聽著看著就是了。”擔心劉小妹向後摔倒,杜青右手自然而然摟著小衣遮不住的腰臀,觸手一片冰涼,卻又細膩無雙,笑道:
“其實啊,以前這些荒山野嶺可能還有點爭頭,不過今後嘛,全是無用功。我估計這等上百年都沒有消停的軍閥私鬥,再過個三五年應該徹底絕跡了。嗬嗬,沒利益,還打個屁啊……”
劉小妹醒悟道:
“也是,你把好處都撈光了,他們一旦明白當然就不打了。嗯,要不我們去看看他們怎麼打仗的?”
杜青啞然失笑:
“打仗有什麼好看的?不成氣候的軍閥私鬥而已。你是覺得幹坐著無聊吧?”
“……去不去嘛?”
這聲音,完全不符劉小妹的身份……對杜青而言簡直有種唯命是從的使命感。
杜青想著是不是再拒絕一下,是不是還能看到更多的動作姿態,比如扭著腰身搖著胳膊晃著峰巒……好吧,這隻是一掠而過不該有的思緒,關鍵是這位真要做了,他該拿什麼姿態麵對?於是立刻道:
“去,你一開口,誰敢說不去?”
“哼……”劉小妹的神情很是有些得意,宛若心願得償的小孩子。
逍遙殿騰空而起,隱身半空,兩人倚欄而立,居高臨下,就見得遠處一片火熱場景。
槍口閃爍的槍焰,爆炸騰起的煙霧,受傷引起的慘嚎,瀕死駭極的嘶吼……糅合成一首慘烈的戰場進行曲。
隨著逍遙殿臨近戰場,原本饒有興趣的劉小妹在清晰看到各種槍彈造成的傷亡後,臉色瞬間雪白,背過身體再不敢看,連忙道:
“太慘了,太慘了,我不看了,趕緊走趕緊走……”
要看的是你,不看的也是你,這還沒一分鍾呢……杜青無語掉頭,原本關注地下世界的外景稍稍一動,就見地麵各種不堪入目的場景,也不禁皺眉。
倒也不能怪她,這場麵就算是他,也有些難以接受。
沒辦法,真正槍彈造成的創傷遠非影視劇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所謂貫穿傷幾乎不存在,隻要子彈擦個邊,那就是個窟窿,若是腦袋中槍,九成就剩半個腦袋,要多嚇人有多嚇人,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比如傳說中威力相當可觀的五四手槍,半個世紀前仿自老毛子的產品,一顆子彈就能掀掉半個腦殼,貫穿傷?想得美,直接死翹翹了;如此便可以想象現代槍彈的威力,而且,那還隻是七點六二毫米的口徑;換到十二點五的口徑,打哪兒哪兒飛,打身上,人就剩半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