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萬裏晴空無雲。難得的上好天氣。
子言玨綰了青絲扮做男兒模樣,還是一襲紅衣未變,仿佛與這紅衣融為一體,少了幾分女兒家的嬌柔,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就是……明眼人皆能看出是女兒身。
不過倒是無妨,子言玨本就不是刻意女扮男裝,隻是因出門在外行動輕便罷了。
畫樓後門的馬車旁,冶一也早已換了一身男裝衣袍,古井無波的眸子直視子言玨,寒聲喚道:“公子,早。”倒是不如何瞧的出女兒模樣。
子言玨打量完冶一,再看看自己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樣,突然癟癟嘴:“冶一美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帥!”
冶一再陌孤忱身邊多年,除了偶爾遠出處理一些陌孤忱的事情,從未與外人接觸,雖說對子言玨並不陌生,卻也無法立刻習慣她這明媚颯然的性子,當下也不接話,微微低了下顎道:“公子可有要去的地方,時候不早,可啟程了。”
某狐狸微眯了眯眸子,這個悶葫蘆,可以預見今後的路途會有多無趣了。
“去一趟醉生夢死取點酒,順便,往將軍府,與蕭嶼情道個別。”想來她今日應該還未進宮,也不知下回何時才能見了。
見子言玨上了馬車,冶一應了聲是便往醉生夢死方向去了,其實她習慣了生活在暗處,忽的“棄暗投明”,她也是需要適應的。
……
冶一停在不遠處的熱鬧長街子言玨一人往醉生夢死走去,閑庭若步。
正準備像往常一般上二樓,卻聽的二樓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她記得真切,是雲宿歌身邊的侍衛。
“劉老伯,自您來了淩嶼國以後,我們花公子常說都買不到好酒了,如今花公子好容易也來淩嶼定居了,您就當可憐可憐我。賣點給我吧,不然我無法交差公子定會懲罰我的。”
子言玨斂了周身氣息,眯了眯眸子,花公子?上次她偷聽之時那個天機閣的閣主?
劉老伯依舊是傲嬌的老頑童語氣:“你說你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軸呢?老頭子我說酒已經賣完了!賣完了!怎麼就非是不聽呢?”
子言玨聽著劉老伯炸毛的語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是見劉老伯當真油米不進,那侍衛故作遺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花公子還托我送來上次硯皇賞的頂級大紅袍,說是送給劉老伯您做禮呢,想來現下也送不了了,過幾日又要隨主子出門了,唉,我還是回去交差吧,希望能罰的輕些。”
原來劉老伯是硯國人?依他這性子,許是難以抗拒這好等茶的誘惑。
果然,不多時便聽到劉老伯咬牙切齒的聲音:“哼,你小子回去告訴你家花公子,下回換個花樣,永遠都是大紅袍大紅袍,硯皇就沒再賞點別的?”
“那劉老伯還要這大紅袍嗎?”
“行行行,行行行,我去給你拿去,陳年花雕是吧?我這的花雕都被你們花公子取完了都。怎的每次才這茶喝完你就知道了?真是見鬼。”
……
子言玨等了一會,聽的那侍衛腳步聲走遠,才憋著笑上了二樓:“劉伯,二娘這可沒有頂級的大紅袍,不知還討不討的到您老的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