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能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陌孤忱居然不在書房?
子言玨見書房空無一人,在原地愣了一瞬,便往畫閣深處走去。
去她房間碰碰運氣,再不然,也隻能不辭而別了。
“難道當真不在?……嗯?”見陌孤忱的房門緊閉,子言玨剛想離去,卻聽見門內劃過幾許清淺的水聲,當下也不做他想便直徑推門而入,還不忘調笑道:“你說你還躲在屋子裏玩起水來了,還是說你童心未泯還是……”
子言玨已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見慣了陌孤忱白玉遮麵墨衣裹身的模樣,呼見隻著一襲月白內衫正解發清洗,而且還未戴麵具的陌孤忱抬眸看向她,琉璃般的眸子波光瀲灩,子言玨懷疑自己要暈過去了。
褪去三年前的稚嫩,如今的陌孤忱竟已是這般傾世傾城!也難怪整天麵具遮麵,這種傾世容色不知會有多少男兒為之傾倒……依陌孤忱的性子,隻會覺得是困擾吧?
……
子言玨自來了玄洲大陸,便被周身環境影響,養成了兩個她自引以為傲的愛好。
好酒,好色。
好酒便不說了。
不得不承認古代的風水養人,她一向自負美貌,在相貌上能與她比肩的女子決計不多,但自來了淩嶼,光是一個無極城,將軍府的二小姐蕭嶼情便能與她持平。
美人容顏,在子言玨心中已是有尺可量了,更何況這偌大玄洲,美人多不勝數,自然要以尺量計。
像她自己,子言玨便毫不吝嗇的給了十分美人的頭銜,十分已是她量尺的頂尖,如今也隻有她與蕭嶼情二人而已;青桐年紀尚小如同早春的山茶般清麗脫俗,容貌自是不差,當是九分美人;寧柯總是青紗遮麵,從未顯過真容比陌孤忱還神秘,卻是青衫傲骨絕世卓然,光是這氣質子言玨便是給了八分半;流水落梨等人容貌不相上下,美則美矣卻也隻有撫琴之時才光彩照人,是為七分。
畫樓其他姑娘便不說了,至多與流水她們持平,其他倒也都在六分上下。
子言玨所識之人倒是少有麵貌平平者。
而陌孤忱,卻是她量尺的變數,不到二九年的女子,無論事傾世絕豔的容顏還是遺世獨立的氣度都無人能企及,於是今日子言玨的量尺,便多了一個超十分。
……
見子言玨就這樣推門而入,早已對子言玨了解透徹的陌孤忱見她一副豬哥的模樣,也隻能無奈輕歎擦拭著浸濕的秀發。
“何事?”見子言玨一副緩不過神的樣子,陌孤忱難得唇角一抽,果然容貌這東西還是不要輕易顯露,旁人倒是無謂,子言玨這豬哥她又不好大意發作……
被陌孤忱一聲喚醒,子言玨也不見半分尷尬反而好整以暇道:“陌孤忱啊,你真是浪費一張絕世好臉。”
陌孤忱難得起了幾分怒氣,銀牙輕咬克製道:“何事快說,無事便回你的屋子去。”
子言玨這才想起來找陌孤忱的目的,眉梢輕挑:“我是來向你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