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猶豫了幾瞬,一名三十出頭的壯年男子麵色不善的對二娘拱手道:“二小姐吩咐過了,二樓主前來直接進去便可,不必通傳。”到後麵不難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
子言玨耳充不聞,唇角的笑意卻淺了幾分:“多謝了。”
“隊長為何要讓她進去?小姐與青樓女子結交原本就名聲不好了,如今還讓她進府,眼看小姐便要及?,若是傳了出去還有哪家公子敢上門提親啊?”
“不必多言了,小姐的性子我們跟了小姐這麼久你還不知道?隻能看看大少爺回來能不能說上兩句了。”
……
子言玨不是習武之人,聽力有限,卻也大概聽懂了那些侍衛話中的意思,當下笑意不再,眉頭微蹙了起來。
倒不是她存心偷聽什麼,而是進入大門本就需要點時間,那侍衛又好像是故意說與她聽,總之後果就是她聽見了,並且很確有不悅。
若是因此誤了蕭嶼情的終生大事,那她寧可偷偷與其往來,不再這樣明目張膽了。
……
方到府中大堂,子言玨便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清麗無雙的眉眼,三千青絲並未綰成發髻,就那樣披散著,隻在腰間係了一根同色發帶,月白色的衣衫恍然若仙,與其身份不附的是,她父母兄長皆是武將,她並未完全繼承家族的俠士之風,還偏偏縈繞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清貴榮華。
子言玨初見蕭嶼情之時給了一句評價:隻此一人,風華無雙。雖容貌不及陌孤忱,與自己不相上下,但十五六歲的年紀,氣度卻是相當不凡。
不知世間怎樣的兒郎才配得起這般氣度卓絕無雙的女子。
……
“今日本是來請你過畫樓一敘的,我本江湖人,卻從未想過你卻是官家小姐,名聲不可辱,我也知道你不是在意虛名之人,所以還是要問上一句,畫樓明日團圓宴,你可有興趣認識我的朋友?”見蕭嶼情端坐在椅子上看書,子言玨本是不想打擾,卻也隻猶豫了一瞬便開口問了。
見是子言玨前來,蕭嶼情也是開心,起身相迎聽到這番言語便覺有異:“玨姐姐可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子言玨走至蕭嶼情身旁,心中組織了一下言語,最後還是直接問道:“是否我的身份會影響你出嫁事宜?”
聞言蕭嶼情難得一愣,轉而淡笑一聲:“玨姐姐,我與何人相交我自有分寸,父母兄長信得過我,便足夠了,與他人何意?”
“至於你說影響我出嫁,小女子不才,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夫家連這點度量都無,那我倒不如青燈古佛一生。”蕭嶼情笑意未減,輕搖搖頭轉而又說到:“雖是非常想結識玨姐姐的友人,不過今日畫樓的團圓宴要恕嶼情無緣前去了。”
子言玨一直欣賞蕭嶼情的做派,看起來嬌嬌柔柔的,骨子裏卻是比之蕭大將軍還要桀驁固執。
隻是聞說還是不去畫樓,子言玨倒是有些不解了:“這是何故?”
蕭嶼情淺笑到:“家兄前幾日才從邊關歸來,嶼情已經久未與兄長過過上元佳節了。”言罷清華小臉漾起了久違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