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大軍困頓於此處,數日不進,豈不是示弱於敵,憑空弱了我等聯軍的氣勢。”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可是你有什麼辦法突破敵人的防禦呢?”

位於鄴城城內的聯軍第二戰區戰區司令部裏依然是日常的吵吵鬧鬧。其實李書實和賈詡都沒有想到的是,並非這群家夥不想找並州軍的麻煩,隻是開會嘛,光做到了民主卻沒有集中,所以這作戰計劃遲遲沒能敲定,自然也就不好意思與對麵的並州軍打聲招呼。

不過,隨著前天袁紹的命令送達,這一次他們必須要拿出個章程來了。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原本就已經非常吵鬧的作戰會議室如今變得更是如同火藥桶一般。

當然,即使是身處火藥桶而且四周還時不時冒起幾顆火星,總也有人穩如泰山,一副笑看風雲淡的架勢,一邊慢悠悠的品嚐著手中的飲品,一邊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幕情景喜劇。

“元皓,你怎麼看。”

“公與兄莫要誆我,你會不知這其中所蘊藏的天大的陰謀?”

“刺史大人此番的謀劃隻怕要竹籃打水了,不論是家世還是才幹,刺史大人不如袁公多矣。”

“可是我卻覺得主公此次卻是大謬矣。漢室雖然已經淪喪,且那漢帝劉協是董賊所立,但是終歸還是先帝的嫡親血脈。幽州大人雖然為人賢能,可以為仁人之君,但終歸血脈遙遠。更別說陛下雖少,但卻沒什麼失德之處。幽州大人雖賢,終歸名不正言不順啊。”

“元皓兄還是迂腐了,當今之世是個什麼樣子你我皆知,朝綱崩壞,神器旁落,正可謂‘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果依然希望保得大漢江山,正需要一雄主撥亂反正,換天下一朗朗乾坤啊。如是觀之,那個洛陽城裏的小皇帝不如幽州多矣。”

“多是多了不少,但是隻怕距離公與兄心中的雄主可還是差了很多吧。”

“劉君郎守城之犬,益州亦是四塞之地,不足為題。劉景升倒是個人物,隻不過荊州之地,南有長沙孫文台,一言不合便可殺一刺史,稍不順意便可殺一太守,兩人之間怕是必有一亡。而就算景升能勝得了孫文台,北邊卻還有野心勢力都不遜於汝之主的袁公路。其餘諸劉,不過是碌碌無為或誇誇其談之輩,不足掛齒。由此觀之,唯幽州可定乾坤爾。”

“不過幽州外柔內剛,且極重人臣之倫,隻怕主公與冀州的謀劃終不能成啊。”

“隻怕這是元皓兄你最希望的結果吧,這樣袁公今後隻怕就必須獨自站在前台劈荊斬棘。”

兩隻狐狸之間仿佛忽然燃起了一種莫名的感情,那是如此的真摯,如此的純潔。

隻不過,顯然這種純潔的感情一般人是無法接受的,比如編製命運線的某隻蘿莉。這不,正當田豐和沮授兩個人在那邊交流感情的時候,一個滿嘴酒氣的家夥強勢第三者插足了。

“我說軍師啊,你倒是說兩句話啊,那邊吵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你就直接說這仗怎麼打好了,我和伯鳴沒啥本事,就有兩把子力氣,保證您說打東我們絕對不會往西。”

田豐看著將噴著一股子酒氣的大臉湊到自己眼前的顏良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如果說剛來到這鄴城的時候顏良和文醜還磨刀霍霍打算一血當年以一敵二仍被秒殺的“恥辱”,那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完全耗盡了當初的激情,甚至時不時還會被田豐發現兩個人行蹤不明,隨後幾天後又心滿意足的歸來,一副外出打野食滿載而歸的模樣。

雖然田豐並不清楚兩個人去到哪裏,但是通過從隨軍醫官那裏得知兩個人身上滿是淤青的結果來看,這兩個人顯然去了一個激情四射的地方,結果自然就是那副一本滿足的模樣。

雖然身為大將臨陣失蹤這種事情實在是足以讓任何主將和監軍感到惱怒,但是田豐卻出乎意料的對此事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於是在這種顏良文醜不提,田豐也不管的態度下,兩個人變成了鄴城聯軍中的幽靈主將。

其實原本還有一個人也足以勸阻兩個人的舉動,這便是現在在那邊舌戰群儒的審配審正南。

作為冀州世家出身,同時也曾在廷尉府任職過的審配,可以說無論是家世還是才學都不亞於田豐。而且與田豐相類似的是,審配的性格也十分正直,同樣是個眼裏揉不進沙子的人物。

隻不過與屢屢剛而犯上的田豐想必,審配不愧是在廷尉府當過差而且或者回到原籍的經驗人士,在如何權衡處理上下級關係和堅持自身原則這兩者上明顯比田豐有經驗,所以終袁紹一聲,審配不但極受信任,而且地位一直相當的重要。

說到這裏你就應該明白審配的態度——既然田豐這個直脾氣都不出聲說什麼,那麼顯然這兩個家夥的行為不會影響到袁紹的大業,那麼他審配也就不去枉做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