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從命。”李書實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再觀察觀察。
張角看到了李書實的遲疑,微不可查的笑了笑,隨後爽朗的大笑起來。
“想我張角貴為太平道魁首,無數士紳商賈以見我一麵為榮,今天這位小友卻遲疑不定,果然黃天覺得我還是太過驕傲了。”
張角一邊大笑著一邊邁步出門,李書實也隻好緊緊跟著。
“知道麼,大漢的氣運已經不多了。”張角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但是,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李書實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故意慢走幾步,與張角錯開了些許距離。
“這幾年我用師尊傳授的天象之術觀測天河變化,就在昨日,我看到大漢的氣運被一道神光攔腰斬斷,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擋在我們頭上的天塌了。”
李書實雖然知道昨天自己的做的那些事情的後果,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直接和劇烈。
“然後,我今天看到了你。”張角猛然回過頭來,銳利的眼神讓李書實本就有些發虛的心髒再受挑戰。
“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把你當做一名普通的少年,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在你研磨那些靈墨的時候,我從你的身上嗅到了神仙的氣息。少年啊,能告訴我你是哪一位的弟子麼。”
李書實感到很尷尬,因為他隻不過是和神靈做了一筆交易而已,當然,他忘記了他曾經受過朱雀的洗禮,或許他對於朱雀的印象僅限於那是一個聲音很甜的妞了。
“不好說麼?也罷,那些家夥很多都是脾氣很怪的,也許是看到了太多的是是非非分分合合了吧。”
張角並沒有進一步逼迫李書實,僅僅是自嘲的笑了笑,隨後轉身繼續前行,不時有和張角服飾很像的太平道人經過時輕輕地對著他躬身行禮,眼中滿是憧憬的表情。
“知道麼,我本來從玄武神社畢業後是要分派到兗州做一任縣長的。可惜啊,比起坐在高堂中舒適的座榻上與人談經論道,我還是更喜歡為北方的將士們進上我力所能及的力量。”
阿賴?原來張角童鞋還是一位白求恩一般的人物啊,李書實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從他聽到的傳言來說,一個優秀的四大神社的畢業生總是會有著光明的前景的,如果再有點背景,那麼成為一郡的長官都不是問題。
“那個時候我還年輕,還不懂得這個社會的醜陋,可同樣,那個時候的我也遠遠比現在更加熱情。那個時候我甚至可以獨自闖進深山老林之中,隻為尋找那些可以治病救人的草藥。或許上天眷顧了我,讓我遇見了師尊,師尊教會了我很多很多,也讓我明白了很多很多。”
應該還沒到正題上,李書實心裏暗暗吐槽道,比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麼,張角最後的歸宿隻有造反一條路,而且現在離他造反的時間恐怕也不會太遠。再說他自己都說了,大漢的氣運已斷,後麵就更容易聯想了。
“所以我希望能做出某些改變,我希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能夠更輕鬆一些。每當我看到那些饑荒和疫病,我的內心就無比沉痛。所以我將我所學的醫術道法交給了那些雖然資質不足以進入神社但是有仁心的人。我創立了太平道,希望可以通過積累每一個教眾小小的力量完成大大的善舉。所以,我有了今天。所以,就連皇帝也認同了我。”
張角麵對著李書實,神色很激動,他的話語確實讓李書實頗為感動,但是那個注定的結局,李書實隻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