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變說要上廁所,這裏沒有公測,大家方便都是隨意隨地,所以胖子沒有太注意,隻是朝我指了指外麵,我便溜了出來。
還好我的記憶不錯,很快,變找到了那個木屋。
那個麵具人照例在外麵劈柴,他發現我過來的時候,不安的四處望了望。
接著又指了了指我旁邊的空位,並雙手做了個長條的動作。
‘你說昨天那個女孩?’我問他,麵具人點點頭。
‘還在村子裏,吃飯。’我回答,麵具人飛快地搖搖頭,接著低頭在思考什麼,忽然他拉起我的手,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次光線黯淡,加上他一直把手籠在袖子裏,所以沒有仔細去看。
這時,我看到那手居然也是如麵具一樣的青色,並且粗糙不堪。
莫非我忽略了一些事情,或者是人的一貫的思考錯誤?不及我細想,麵具人拉著我朝房子後麵走去。
在房後有一顆樹,一人多高,麵具人使勁在樹下挖掘者,忽然挖出一個鐵盒子。
一個深黑色的鐵盒,還上著鎖。
麵具人顫抖著雙手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紅色綢緞包裹的東西。
在這一帶,如此精細的綢緞是很罕見的,而且我看上去更覺得像是隻有中原一代才有的衣飾。
他忽然把綢緞打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猛的將裏麵的東西往麵具上一扣。
我仿佛看到什麼東西一閃,接著,眼前站著另外一個人。
端正的五官,白皙的皮膚,要不是和麵具人完全相同的衣服和頭發,我絕對以為忽然間被人使了魔法,一個大變活人的魔法。
接著,麵前的這個人毫無表情,抬起青色的左手在臉上一抹,雖然隻是一瞬,但我發現先前的臉猶如蛇蛻皮一樣軟塌塌的褶皺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馬上又一張臉變換出來,這次是個皮膚鬆垮,皺紋橫溝般的老者形象,透著樹木在炎熱陽光下烘烤出來的木香,然後又是一張年輕女孩的臉,就這樣我傻子般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張張的變換著不同的臉。
而最後,出現在我麵前的還是最初那張麵具。
不,或許我該說那才是最真實的臉,而我卻愚蠢地以為那是麵具。
‘這麼說,戴麵具的,是那些人?’我顫抖著聲音問,男人艱難而緩慢地點頭。
當周圍的人都帶著麵具的時候,不帶麵具的人反而會被認為帶著麵具,這就是我們的邏輯,雖然荒唐,卻往往十分準確。
我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依舊跳不出這個圈子。
眼前的這個男人非常悲傷的將人皮麵具從腦後取出來,原來所有的麵具通過一跟細如發絲的鐵絲控製著,通過手頭的操縱,從額頭上拉過去拉過來,而麵具本身也非常的細致,充滿彈性,摸上去很滑,半透明的。,我拿起來嗅了嗅,聞到陣熟悉的香味。
‘這種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開,去除汙垢,讓皮膚變得光滑,而且還帶有奇香。’耳朵邊回蕩起那胖男人的話,以及想起他一直看這裏李多的眼神,還有篝火會上眾人那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歡迎遠道客人喜悅,反而像是收獲獵物的慶祝。
‘糟糕。’我大喊一聲,顧不得手裏的麵具,朝村子跑去,而青色臉孔的男人卻一把拉住我,並把盒子交到我手中。他指了指盒子,又指了向遠方。我接過盒子,來不及去看,而是直接跑回村子。
宴會已經結束,我卻沒有找到李多,胖子有些奇怪我去了這麼長時間,我則強作笑容,說食物太豐盛,吃撐了,他也別有用心的笑了笑。
‘吃的多才好,這樣膚質才緊繃起來。’胖子勸慰到,我看著他,忽然想到那張麵具下究竟應該是怎樣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