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感覺錯,抽屜正在努力的自己往外突出來。
隨著我詫異的轉過身體,抽屜嘩啦一下自己彈開了,猶如電腦的光驅一樣。
不過我看見的不是黃色光滑的抽屜內側,而是黑黑的一片。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一眼。
原來那黑色的東西是人的頭發,準確的說是一個女性的頭發,她的後腦勺正對著我。
抽屜繼續向外延伸出來,我難以思議的看到了猶如電視裏的武林高手表演縮骨功一樣,一個女人居然慢慢從抽屜裏爬了出來。
先是頭和肩膀,她的臉始終對著地下,我看不清楚,赤裸著身體伸出兩隻潔白如牛奶般手臂的女人繼續往外爬著,她的下半身還卡在抽屜裏,這樣看去就像一隻捕獲到獵物的螳螂。她很瘦弱,曲線也很好,身體正是以人類難以達到的彎曲角度從抽屜裏伸展出來。就如同一截雪白的牙膏,慢慢的從抽屜中擠了出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女孩真的按照譚藍的願望出現了!
女人繼續朝外爬行著,她的頭發已經觸到了我的褲子,身後的譚藍忽然高興的笑起來,一把把我推開,扶起那個女孩。並且為她披上衣服
我看了看女孩,很漂亮,五官端正而靈巧,隻是笑起來有些不舒服。
讓人看的感覺有些漂亮過頭了。
的確是非常完美的女性,起碼從外貌來說是的。譚藍猶如得到了個寶貝一般摟著她,女孩也很聽譚藍的話,兩人仿佛久別的新婚夫婦一般親熱,隻不過女孩的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覺得很奇怪,但始終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或許能從抽屜出來的人本身就不可能是正常的,不過一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反而就不會詫異,就如同前麵我拿到了自己喜歡的數碼相機,我會去懷疑這個相機是否是正常的麼?
譚藍也是。這聽上去挺沒道理,可事實卻的確如此。
譚藍對著我咳嗽了幾聲,我識趣地準備告辭。不過女孩忽然笑了笑,用纖細如蔥白的手指指了下我的手。
“給我們拍張照片!”譚藍對著我招呼,我也很樂意,當他們擺好姿勢,我為他們拍了幾張便離開了那房子。
臨走前我聽見房子裏響徹著譚藍的笑聲。
工作很忙,即使是相機也來不及去玩,我把它扔到家裏也沒去管了,沒幾天,我忽然聽聞到一些消息,大都是些商店舉報說自己的貨物莫名其妙丟失的事情,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妙,拜托一個銀行的朋友問了問,果然,最近銀行經常發現整打的新鈔不翼而飛,開始還懷疑是內部人做的,徹查了很久,卻得不到任何結果,隻好不了了之。
看來所謂的抽屜,其實隻是一個小偷罷了。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部相機,趕緊回去,在電腦上看了看那天拍攝的照片。
照片上的譚藍一臉春風得意,不過我一看見那女孩就覺得不舒服。
似乎是臉。我把她的臉放大了,終於發現了那裏不妥了。
女孩的瞳孔很大,遠遠大於正常人,或者說活人,就如同夜晚貓的瞳孔一樣。
我立即打電話聯係譚藍,可是裏麵隻有忙音,看來必須去他家一趟,叫他趕快把那張桌子和那個女人都扔掉,當然,我也帶著那個相機。
可是當我來到他家的時候,卻發現譚藍家的門都沒鎖。我推開走了進去,叫了幾聲,去無人答應。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變質了,在這種炎熱的天氣,放置一兩天就會變質了,飯菜幾乎一點都沒動,旁邊還有一瓶開了封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