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俠,你弄錯了吧,小人隻是回家而已。”陸仁乙右手悄悄探向腰間的匕首,臉上擺出無辜的表情。在月光之下,他眼中狠厲一閃而逝。“唰”匕首冷光一閃,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足尖一點,飄然退出幾步,躲過了陸仁乙的突然襲擊。
“哼”冷冷的哼聲傳來,陸仁乙下意識的抬頭,卻撞進了一雙深紫色的眼眸,在月光之下顯得更加神秘高貴,卻也更加詭異。
在這樣的注視之下,陸仁乙頓時覺得通體生寒,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不,是真的不受控製。他的眼中現出驚駭之色:他的右手慢慢抬起,“唰”,右手握著匕首,在左臂上狠狠劃下一刀,鮮血噴湧,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哦,你想嚐嚐千刀萬剮的美妙滋味嗎?”極動聽的聲音,在陸仁乙耳中,卻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喚。陸仁乙拚命試圖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卻隻能驚恐地看著匕首一寸一寸靠近自己的左臂。他突然意識到,這千刀萬剮,麵前的人恐怕真的做得到。
“不,不要,我說,我說……”驚恐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匕首的尖端已經抵到了左臂的肌膚,肌膚與匕首尖端接觸之處深深凹陷,傳來絲絲疼痛。
“那說吧。”漫不經心的語氣,更令人毛骨悚然。
“小人原是附近山頭的一個山賊,幾天前有幾個神秘人到了我們寨子。後來大哥就讓兄弟們幫忙散布那花間教的消息,如果有人反應過激,就向上頭彙報。對了,上頭還特別強調了要多留意三十多歲的人,如果提供有用消息,就獎勵五千兩黃金。”陸仁乙絮絮叨叨地說著。
“上頭是什麼人?”蒙麵人打斷他的話。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恩?”匕首瞬間又在左臂上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痕跡。
“等等,等……”陸仁乙忙出聲,“小人想起來了,小人有一次偶然聽到寨主稱其中一人為魔使。”
“魔使?”黑衣蒙麵人略沉吟,又問道:“據你所說,你們寨子知道那些人身份的就隻有寨主了,那你們不過一群山賊有什麼值得那些人利用的?說,你還隱瞞了什麼?”輕飄飄的話語,卻讓陸仁乙瞬間汗濕了衣衫。
“這,這……”陸仁乙歎了口氣,“我們寨子裏的兄弟們都有一個隱藏人群中的身份,所以那麼多年,朝廷始終沒辦法攻下寨子,捉住我們,也就方便了打探消息……”
“原來如此。”黑衣蒙麵人語氣了然。刺入左臂上的匕首慢慢退開,陸仁乙暗自鬆了一口氣,突然咽喉一痛,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隻看見前頸鮮血噴湧而出,四散飛濺,然後陷入永久的黑暗。
“砰”,黑衣蒙麵人轉過身,看也未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
皎潔的月光照亮那雙已經恢複正常瞳色的杏眸,一如既往的清澈,卻沒有人知道這背後隱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