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現象雖然少見,但也隻是一種自然現象罷了”漢貝並不相信有神,找出自己的看法。我這才知道,他除了研究密碼這類東西之外,還兼修自然現象考察“有一種科學現象叫做幻日。你們中國古代有後羿射日的傳說,起源可能就是因為幻日。西藏的海拔高,空氣稀薄,紫外線的折射很容易導致這種現象的產生。或許剛才出現的,就是雲層折射出的一個太陽”
“不能這麼說,我在西藏當了二十年的兵,這個地方的確有些東西不好解釋。就像剛才那種現象,出現的幻日大多是對稱的出現在太陽左右,而剛才光球出現的位置,與太陽遙遙相對。這不符合幻日的產生”“我也隻是推測,但光球的產生肯定源於折射”我看這兩人在爭下去,就演變成科學知識大賽,於是急忙叫停。
神跡之後,這些朝聖的人並沒有散開,而孜珠山上,此刻也從上麵走下來一個喇嘛。喇嘛,即是上師、上人,是西藏對於僧侶的一種尊崇和承認。喇嘛在西藏並不多,通常隻有一定修行的人才是喇嘛,一般都是僧眾。好比咱們中國的佛教寺院,方丈、大和尚隻有一個,其餘的都隻是修行的僧而已。一般在西藏,一個寺廟裏,隻有一個喇嘛。當然,孜珠寺是西藏最古老和底蘊最深厚的寺廟之一,這裏麵的喇嘛應該有幾十個。
喇嘛穿著一身紅色的袍子,頭戴一個雞冠形狀又有些像餃子一樣的帽子,並且露出兩肘,一步一步踏著山上的石階走下來。西藏佛教門派眾多,有顯宗密宗、紅教黃教等等,派係多樣化,但這些大都是古格王朝建立之後確定的。在此之前,西藏隻有一個宗教,那就是雍仲本教、西藏的萬法源頭。
佛教在西藏傳到現在,各派之間交流頻繁,已經沒有幾百年前那種水火不容的格局。故而西藏僧侶的穿著已經變得大同小異,一般的喇嘛裹紅袍,年老的長者裹黃袍,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如果西藏寺廟裏見著裹著黃袍的喇嘛,那對方應該是一個大喇嘛或者寺廟的長老。
紅袍喇嘛自山中漸漸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一步步走得很緩慢,像是精於計算每一步的力度和速度。開始,那個喇嘛隻有芝麻大小,後來,已經就黃豆大。但這之間,那個喇嘛已經走了十分鍾!山腳幾千人的注視並沒有使他速度增快,喇嘛一直保持著漫步悠閑的速度,等到他離山腳不足百米時,我才發現他一直是閉著眼睛走下來的!
孜珠山上怪石嶙峋,禪洞眾多。而且山上的路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青石磚路,而是原地取山上石頭開鑿的簡易台階。整條通往孜珠山的路,都是如此開鑿的。這些原始台階或短或長,陡峭且凹凸不平。從山頂走到山腳,前前後後怕有幾千步。這個喇嘛就一直閉著眼睛走下來的?
對於看不見的東西,人都有一種未知的畏懼感。即使前麵什麼都沒有,閉上眼睛之後,人也不敢憑借自己的感覺走下去。前麵似乎有刀山毒蛇,逼著人睜開眼睛。這是一種心靈的障礙,也是一種魔魘,修行者,首要克服的便是此。
在山腳等待的人並沒有急躁,我們也隻好等那個喇嘛下來。高老哥還對著喇嘛彎腰一曲,胖子在一邊調侃道“老哥還信佛?”“不信,但山上有一位活佛”這話說得有些矛盾,不信佛還相信有所謂的活佛?高老哥見我們不懂,又解釋道“我雖然不信,但在西藏生活了這麼多年,得要尊重少數民族的精神信仰。況且那位活佛在全西藏都享有名譽,是孜珠寺如今的傳承者,到他那,已經傳承了四十三世”
喇嘛終於邁出最後一步,慢悠悠的走到山腳,並且睜開眼睛。全場寂靜,幾千人都看著喇嘛,等待對方的指示,或者在山頂上的那位活佛法旨。喇嘛說的是藏語,在我聽來完全和英文差不多,反正都聽不懂。我們十一個人,有五個都對於藏語一竅不通。於是隻能讓高老哥翻譯。但高老哥大多待在軍營裏,隻懂得一些日常的基本藏語。喇嘛說的,顯然超出他能聽懂的範圍。
於是,司徒罡站出來,頗有研究氣勢的推一推眼鏡“這位師傅說,今天是神跡出現的最後一天,寺廟裏的長老邀請所有人山上。但山上之前,所有人要留下自己的名字”留名字?果然見那個紅袍喇嘛拿出一個大簿子,並且還有一隻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