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說笑呢”“老頭子我沒開玩笑，小許已經把東西給我看了。上麵的東西太重要了，我研究了半輩子的西藏文化，就憑上麵出現的那幾個字，這東西就不可能隨便記在瓦片上被你輕易得到”“是什麼？”“虛空之地”“不是虛極嗎？”此話一出我就後悔了，好個老狐狸，居然用一句話就把我套出來了。倒是真小瞧了這些搞研究的，那個許教授不說，就這個司徒罡，別看一臉的微笑，腸子裏那些彎彎繞繞的，恐怕不比大煙袋少！
胖子咽下嘴裏的茶水，示意我不要開口。這老頭不好對付，但如果我們想要和他合作，這事早晚是要開誠布公的。我如同沒有聽見一樣閉上嘴，司徒罡也沒追問，而是朝著天空說道“有些東西拿來也沒有用，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得好，教授就是教授，這文化境界高！”胖子一聲叫好，身體往前一傾，差點被桌子掀了。
“其實要說茶，胖爺也會喝，但是大道至簡，這茶無非就是止渴而已，價值就和礦泉水一樣”“礦泉水？你知道這是什麼茶嗎？”許文明在一旁出聲道，對於胖子的說法很不認同。
“嘿，茶這東西，窮人喝得富人喝得，但要真比人數，咱們平民百姓喝的人數最多，你看誰沒事向你這樣表演似的泡茶？等泡好了，人都被渴死了吧？茶最開始無非是用來解渴，大口喝才能喝出真性情。換成這麼個鳥蛋大的杯子，小家子氣，就跟小孩撒尿一樣。這還讓好好喝茶嗎？依胖爺看，這就是腐敗的享樂主義”
噗嗤，我樂出聲。胖子就是胖子，說話雖然粗了點，但占理。但這話有些貶低人的意思，許文明剛想反駁，倒是司徒罡先開口“好一個真性情，老頭子是有些著相了。但這和我們談的話題似乎不一樣。小兄弟，我還是那句話，你把剩下的內容給我們，小許給的錢我會再加一些”
胖子豈是這麼好打發的？這兩個人越在意，說明上麵的東西就越重要，我閉上眼睛，全憑胖子發揮。“怎麼沒關係？看事物要追究根本，茶最開始是用來解渴的，至於那篇藏文，則是記錄虛極之地的。曆史的財富是無價的，不說別的，光這四個字就是無價之寶，你可別把胖爺當小孩子打發了，那裏麵的價值胖爺可找人問了”虛極之地是我剛才才告訴胖子的，這麼短的時間，胖子除了記著這四個字，其它的完全不知道。他這麼說，完全是唱空城計，這是他做生意的一貫手法。
胖子演技精湛，果然把司徒罡唬住。“看來你們已經找人翻譯了？”“瞧你說的，胖爺在西藏順道就找人問了”“那東西是你的？原件呢？”“沒原件，說來兩位不信。胖爺前幾天去西藏玩了玩，晚上睡覺的時候，正巧夢見佛祖傳法，傳給我一張寫滿藏文的紙。等到胖爺一醒，嗬，枕頭下麵果然壓著一張紙，上麵寫的東西就是小同誌給你們看的那份”
胖子鬼話連篇，連佛祖都扯出來。但他滑得像條泥鰍，隨便司徒罡怎麼旁敲側擊，他都不說出東西是怎麼來的。“哼，你沒有原件，上麵的東西豈不是你想怎麼寫就這麼寫？”“許教授，話可不能這麼說。就讓一個不懂唐詩的人讓他寫詩，就算他能編出來，但詩裏的韻腳平仄他能押上嗎？你老研究了這麼多年的西藏，應該知道古代西藏的說話方式，我們兩個連藏文都不懂，能瞞得過你？是不是偽造的，你心裏自有定論”胖子完全是拿著兩人的癢處，輕易占據了有利地勢。
“你想要多少？我猜剩下的半截隻是簡要敘述了虛極之地，不然你們也不可能來見我們兩個糟老頭子”薑是老的辣。司徒罡也快七十歲，分析問題還是那麼精準，他也猜到我們是想和他合作。“錢就是王八蛋，其實我最欽佩的就是您老這種考古界的北鬥泰山。你說這次要是您向上邊提，重新組織個考察隊應該不難吧？”
“你想跟著我們去西藏？”“是啊，聽說上麵默許到地方進行科學研究的隊伍招收外編人員。我們兩兄弟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著過一把考古隊的癮。胖爺雖然沒文憑，但力氣大，肩膀能抗好多斤。再說小同誌，你別看人家年輕，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大學考古係畢業的高材生，特別對風水之道很有研究”
胖子那點尋龍點穴的知識還不如我，但他會作秀。第一次見他麵的時候，我就被他唬住了。後來他跟我坦白，原來前幾天晚上，他就在附近打了一圈盜洞確定位置。白天那些手法，無非就是用來唬刀疤臉那群人。要不說胖子會自我包裝，憑他當時搞的那些障眼法，不是真懂的絕對會把胖子當活神仙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