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問孫玉京什麼時候出發,孫玉京早把東西準備齊全,自然是越快越好,於是約定明天,就讓西瑪帶著我們進入南邊的原始森林。三爺還特別叮囑,讓西瑪千萬別過了天龍湖。這幾天我也摸清了瘦子和蠻牛,瘦子會輕功,可上七八米的高牆,而且他能識得古墓裏有毒的機關暗器,像屍毒水銀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蠻牛自稱是昆侖奴的後人,天生力大無窮,史書也記載昆侖奴性情溫厚,勤勞肯幹。孫玉京準備的裝備裏的重東西,都是他來扛。
胖子他們已經離村寨不遠,山裏地形複雜,而且危險不少,我問胖子和大煙袋有沒有把握能跟過來,胖子把胸口拍得通通作響,保證道“胖爺翻山越嶺如履平地,隻要大煙袋這孫子不拖後腿,胖爺絕對能跟上來”“胖爺,這可不能急,要是跟近了,會被發現的”大煙袋在一旁說道。“少廢話,你要是掉隊了,就自己留山裏喂野狼”我懶得管胖子和大煙袋扯犢子,隻不過向導這問題必須甚重,附近並不隻有這一個村寨,找個向導並不困難,但真正的老獵人,怕不好請。聊了一會,覺得事情差不多了,我讓胖子一路小心,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在西瑪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五人,踏入了那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中。一踏入森林,四周就頓時安靜下來,陽光也無法透過森森的樹冠照射在地上,碧綠的土地上,黃葉交錯,偶爾有一點兩點光斑,在土地上反射光芒。森林中,黃葉都有及腳深,有時候一腳踩下去,甚至能沒過腳腕。
西瑪很有經驗,山裏不會有什麼固定路線,或許一場大雨或是狂風,路徑就會發生改變。行走的過程不會是一條直線,有時候需要繞過盤踞的巨石或茂密粗壯的大樹,開始我還可以憑著感覺摸索行走的方向是否正確,但到最後,我的腦袋已經亂成一團。但西瑪的眼睛如同鷹一樣精準,能一眼看出行走的最佳路線,我看了看指南針,他還真沒走錯。東西大多都是蠻牛背負,我的身上隻有幾個手電筒和熒光棒,還有一些水和幹糧。
魯老先生有一句話: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魯老爺子是在什麼情況下說出的這句話,我無從考證。但現在我真是感同身受。山裏的路崎嶇陡峭這也就罷了,但不知道這座山是不是營養不良,前麵一塊還是茂密的森林,後麵一塊就是荊棘叢生的灌木,一種藤蔓掛在皮膚上,就是一道紅線,火辣辣的疼和癢。烈日炎炎,即使四周是幾十米高的巨木,也不能阻擋太陽的火毒。我雖然沒背什麼東西,但也累得不行,一路上幾乎都是上坡,還要小心被石塊藤蔓絆倒。
原始森林的外圍也常有人涉足,四周隱蔽起來的白族村寨不少,我們時時還能看見。西瑪手持一把彎刀砍開荒草樹枝,蠻牛則拿著一根木棍,我走在最後,中間是瘦子和孫玉京。開始的三天走得還算輕鬆,路比較好走,一路上還能遇見狩獵的白族獵人,大家還能打個招呼。第四天,我們已經離村寨很遠,四周的鳥叫也變得依稀,西瑪也開始謹慎起來,不在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你們要小心,這裏的野豬野獸不算難對付,我們人多可以嚇走他們。就算遇見狼群,夜晚也可以生火驅逐它們,山狼最怕這個。但這裏的草叢裏,有許多毒物,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奇毒無比,如果不及時處理,十幾分鍾就會斷氣”西瑪依舊走在最前麵,一邊開口叮囑。這裏除了我以外,鑽過深山老林的絕不在少數,雖然沒有西瑪那樣輕車熟路,但都有些心得。
第四天夜晚,西瑪選了一片開闊的地方紮營,萬一遇見什麼野獸,也好提前防禦。西瑪告訴我,進入這片區域,野獸就很多了,篝火必須一晚上燒得通紅,這樣可以震懾野獸。晚上也開始守夜,第一輪輪到我,西瑪不放心,拿著彎刀和我一起守夜。
我和西瑪坐在溝篝火邊,這次西瑪從村寨裏帶出了許多幹肉,我和他邊烤邊聊,時間倒是不難熬。西瑪有三十來歲,皮膚發黃,身體很健壯,長著一張國字臉,下巴留著短短的黑胡須。“我真羨慕你們這些外來人,外麵的東西太精彩了,若不是爺爺年紀大了,我也得去外麵生活”西瑪感慨道。西瑪常年拿著村寨打獵得來的獸骨獸皮和藥材出去換取物品,思想自然和村裏的人不一樣,外麵的花花世界,對於他的吸引還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