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瀟灑的一個飛躍,颯遝如流星,奔向帝啟。我的身手一般,做不得這種程度,隻能跟打仗和鬼子拚刺刀一樣,一邊大叫,一邊豪情萬丈的撲了過去,悲壯得跟烈士一樣。帝啟腰下的尾巴淩銳如皮鞭,抽向我和陳皮。尾巴未到,一股勁風就已經先到,陳皮這家夥的確皮,一個打轉,就躲開帝啟的尾巴,一招探龍飲水,兩坨炸藥,就牢牢實實的粘在帝啟的鎧甲上。帝啟自然不知道這炸藥的厲害,壓根不予理會。
不過我倒是倒血黴了,被一尾巴抽中胸口,隻感覺喉嚨一甜,四周景物飛變,我就倒飛幾米,來了個平沙落雁,摔倒在亂石嶙峋的地上。我鼻尖熱流翻滾,鮮血從鼻子和嘴巴冒出來,胸口火辣辣的疼,哪怕呼吸,也感覺有人用刀片在割我的肺。還好,我胸口雖然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但好在我年輕,經得起折騰,骨頭還沒斷。雖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但還能緩過來。
我喘著粗氣從地上站起來,眼瞧帝啟大怒,爪子伸長就要把還在發呆的胖子就地弄死。我捂著胸口跑過去,一把推了胖子一下。胖子徑直向前倒去,正好帝啟正朝胖子衝過來。泰山乃五嶽之首,天下之山,泰山壓頂自然不俗。胖子撲倒下去,與帝啟來了個親密接觸,人也醒了過來。
“這,哎。我去!”胖子清醒過來,就看見一張放大無數倍的青銅麵具,嚇得口齒不清。我眼見把事情弄砸了,生怕帝啟把胖子掏心挖肺,腦袋一熱,撿起地上的石頭過去就一個勁的猛砸。嗵嗵嗵,海碗大小的岩石被我抓在手上,乒乒乓乓的往帝啟身上掄。胖子不停的扭身體,生怕砸中他,幹脆直接脫下衣服,才從一邊脫身。
我和帝啟攪在一起,我第一次發現,人瘋起來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居然敢和一個四千多年前的老粽子在地底下上千米深的地底來一場真人肉搏戰。不過一鼓作氣勢如虎,二股作氣狀如貓,我隻是一時占據上風,幾秒鍾後,我的身上就被帝啟撕開了一條條血痕,我自己,則像一張紙一樣,被帝啟輕易甩飛。我倒在地上,差點被摔死,渾身上下都疼,眼睛一看,居然連肉和脂肪層都可以看見,這讓我明白一個人生哲學,槍打出頭鳥,逞強是有代價的。
我這次摔得慘了,心裏用四川話問候了夏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十八代祖先。帝啟站在水井邊,突然摘下臉上青銅麵具,仰天長嘯,刺耳般的尖銳聲回蕩在整個洞廳,我捂著耳朵,感覺胸口更痛。洞廳頂上,許多石屑被震落,灰落了我一身。水井之中,一道水柱衝天而起,直衝洞廳頂部,隨後四處濺落,跟下雨一樣。
一道金光從水井射出,映照在整個洞廳內外。這種場景,一看就是有寶物出世,寶光衝天,霞氣霓虹。陳皮見這個架勢,不要命的就往上衝,以往的冷靜和睿智卻都消失了,好像那件虛無縹緲的神器,值得他用生命去換。這是我不能理解的。
冥器誠可貴,小命價更高。這才是正確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胖子和大煙袋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麼神器,就是傳國玉璽,也不至於如此不要命吧?陳管家對此閉口不談,看樣子,要不是他身上有傷,他都要上去搖旗呐喊、衝鋒陷陣。“胖子,怎麼辦?”“他們不要命,胖爺還沒活夠呢,咱們分道揚鑣就是”“對,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大煙袋附和道。
我們和陳家的關係沒這麼鐵,犯不著非要與他們同生共死,陳皮不要命了,但我們卻不能不要,冥器再珍貴,也得有命去消受。
“這裏沒有路,怎麼走?”胖子問道。“水井裏出去的通道已經塌了,我們又是莫名其妙走到這裏的,隻能下到水井裏,看有沒有其它通道”
“天無絕人之路,此地自然有路可以逃出生天”一旁久久不言的陳管家突然開口。胖子轉身問道“老頭,說清楚點,什麼路?”“哼,你們幫陳家奪得神器,我給你們一人五百萬,在帶你們出去,如何?”
遠處的陳皮與帝啟鬥戰激烈,帝啟輕易化解陳皮的拚死一擊,陳皮傷痕累累,卻寧死不退。胖子不願意道“胖爺自由自在慣了,陳家高門大戶,我們就不高攀了,山水有相逢,日後再見”
“此地乃是與世界隔絕的一片洞天,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們就算等到死,也出不去!”陳管家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