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被嚇得瑟瑟發抖,想念幾句阿彌陀佛,卻被胖子生生踹了回去。大煙袋爬了過來,小聲說道“兩位爺,這哪是什麼河神,這是一條鯰魚啊”“鯰魚能長這麼大?都快比船長了,都快成精了吧?”“胖爺你別不信。我以前聽人說,黃河裏有大鯰魚,春天潛伏在淤泥中,看有人過來,就用尾巴把人抽下去,弄在河裏淹死吃了”
“沒動靜了,會不會走了?”我趴在船板上聽了一會,似乎沒聲音了。還沒等我抬起頭,船底就被那條該死的鯰魚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我的耳朵幾乎都要失聰了,鐵皮船被往生抬起了半米,我看見四周景物飛變,船再次落在水麵上,跟炸彈在水裏爆炸一樣震撼。
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萬一發動機被鯰魚撞爛了,那我們真的隻有喂魚的份。往回開是不行的,那是一馬平川的河流,鐵皮船跑不過鯰魚,遲早得被掀翻。至於前麵,四周的山體正在逐漸合攏,往裏看,說不定等水淺了,鯰魚就自己走了。我把意思和胖子說了一下,胖子一腳踹向張老板,讓他去開船。張老板也知道事關人命,屁滾尿流的爬向駕駛室,發動起鐵皮船。
發動機劇烈的聲音把船下的鯰魚驚醒了,胖子打開一個手電筒,把手電筒扔到遠處的水麵。鯰魚果然遊了過去,張老板趁機開船,向著前麵飛奔。發動機濺起高高的水霧,我一看,那條鯰魚還在後麵追呢。
鐵皮船奔馳在漆黑一片的河水上,我看見兩邊的山在不斷的縮小,寬闊的河麵漸漸變窄,最後竟隻有三米來寬。手電的光下,也能清晰的看見河底的青苔,其間隱沒著一些破碎的陶片瓷塊。鯰魚放緩了速度,我以為它不會在追了,不曾想鯰魚突然從河水中跳起,從空中飛速摔下。鯰魚有鐵皮船一般大,這一落下可不得了,如同一顆墜落的隕石,鋪天蓋地的黑影籠罩了半個鐵皮船。
張老板在駕駛室裏看見這個情景,手裏的動作都停止了。我站在甲板上,眼睜睜的看鯰魚要落在鐵皮船上了。這時,駕駛室內的張素突然動了,猛打方向盤和油門,布滿鏽跡的鐵皮船再次發揮了活力,向前衝出幾米。鯰魚剛剛砸在船尾,濺起的滔天大浪將我和胖子還有大煙袋淋成了落湯雞。鯰魚落入河中之後,這才離開了。見脫離危險,大煙袋早就嚇癱了,如同爛泥一樣爬在船上。我也是冷汗之直流。胖子膽色雖好,但也被剛才的驚魂時刻嚇得有些發顫。
“都說寶穴靈獸,這怕真是有大鬥”大煙袋精神鬆持,說話口無遮攔。胖子踢了他一腳,讓他別說漏了。寶穴靈獸,是指那些風水極佳的龍脈上、靈氣聚集之地,會出現一些異於外物的動物。這些動物會自主捍衛保護在墓穴附近。剛才那條鯰魚,如果不是吸了龍脈裏的靈氣,絕不會長如此大。
我們一直不敢出去,一直等著天亮之後,河水溫暖,才敢讓張老板開船,出了分湧河。我們先在張老板的農家樂住下,胖子和大煙袋打電話讓人在北京將吃飯的家夥打包成快遞寄來。胖子還在網上買了幾個防水的聚光手電筒和一條皮艇。我則買了幾十米的繩子和一些糯米朱砂還有蠟燭。大煙袋則出去買了吃的和帳篷,這些無論是出去野營還是去找墓,都是必需品。
胖子說沒槍不行,萬一要是在遇見那條鯰魚,我們坐皮艇去,可經不住撞。萬一要到遇著點豹子野豬,一槍下去,總比赤膊上陣好。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祖國都統一了,蘇聯都倒閉了,上哪找槍去?我讓胖子死了這條心,胖子卻毫不在意,說張老板是地頭蛇,幾捆毛爺爺扔過去就行。
果然,胖子把毛爺爺往桌子一拍,兩天之後,張老板就弄了三把槍。這槍肯定是民間的土貨,雖說膛線還沒磨平,但極容易卡殼。其中兩把是兩把步槍,美國貨,這麼多年了,還能用,子彈還有二十來發。還有一把是雙管獵槍改成的手槍,打兩次,就必須換子彈,子彈隻有十發,不過威力很強,就是遠了準頭不行。
我把手槍裹了油布別在腰間,胖子把另外兩把步槍用編織袋裹了幾層。大煙袋這個人貪生怕死,槍就沒他的,免得打到自己人。我從來沒有拿過真槍,拿著那把獵槍改成的手槍興奮得時不時拿出來看看。胖子讓我注意點,免得被弄到局子裏吃幹飯。第二天,大煙袋打電話說所有東西都拿來了,我和胖子避開張老板,來到一個偏僻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