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哎呦,我這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大煙袋貪生怕死,再說開船出去,又不一定能撈著河底的古董。“你不去胖爺去,不過事先說好,新生活,各顧各。萬一有寶貝,胖爺和小同誌就包了,你就一邊吸煙灰吧”“別別別,我沒說不去啊”大煙袋還真怕胖子獨吞,立馬不磨蹭了。胖子說得沒錯,大煙袋就是屬蠟燭的,不點不亮。
找張老板要了個房間湊合住下,我把從張老板手裏買來的龍木竹簡拿了出來。胖子隻認識瓷器青銅值多少錢,對於竹簡這些,他才懶得管上麵寫的什麼。大煙袋倒是有本事,隻是驚鴻一瞥,然後手一模,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沈爺,您老真是讓我五體投地。這可是龍木做的啊,好寶貝,還是一根整木剝的,五千塊那個敗家子就賣了,活該他一輩子窮”大煙袋也是貪財的主,摸著龍木竹簡,就跟摸老婆似的。
“怎麼,這是金絲楠木還是小葉紫檀?很值錢嗎?”胖子見大煙袋都對龍木竹簡讚不絕口,這才湊了過來。“胖爺,就是這龍木就值百萬,還不算上麵記載的東西”“呦嗬,小同誌還行嘛,有胖爺當年在琉璃廠花八塊錢撿個元青花的風采”“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慧眼如炬”“兩位爺都是天上星宿下凡,非同一般”大煙袋在一旁拍著馬屁。
龍木竹簡上麵的內容,還需要時間去研究。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得出去跟張老板一起去淘沙,不養精蓄銳,還真有可能被他鑽空子。畢竟這家夥是個奸商,心子黑著呢。
迷糊中,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碰碰,三位爺,你們快點起來,準備出發了”胖子是聽不得錢字,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結果動作太大,一下子就把床給壓斷了。我和大煙袋還沒清醒過來,就滾到了地上。
張老板的農家樂不遠就是黃河邊,那裏已經停著一條鐵皮船,有七八米長,發動機的噪音很大。船艙裏走出一道纖細的身影,居然是張老板的女兒張素!“快上來吧”張素穿著一件大風衣,幹練的取下船繩。胖子看見張素,裏麵就叫上了小素,一副叔叔樣。
張素在操作室開船,鐵皮船迅速的駛出了岸邊。天上的月亮很大,月光照在漆黑的黃河上,我隻能聽見嘩嘩的河水聲。張老板探出頭,熟門熟路的指揮著向左向右。撈東西也是有學問的,河底不是平的,地下全是亂石塊和淤積了上萬年的黃泥,哪裏深,哪裏淺,哪裏急,哪裏緩,都是有大學問的。
愣頭青是撈不著東西的,一網子撒下去,最多能撈幾條小魚。這裏麵的道道,就是胖子和大煙袋也不懂。張老板坐在船艙裏,升了一個木炭盒,拿鐵絲串了幾條魚。
張老板做人未必行,但烤魚確實不錯,那魚皮烤得金黃,鹽和孜然一灑,那香氣。“這是啥魚,不像草魚啊?”胖子咬了一口問道。“這是鯰魚,黃河水渾,其它魚都少,就鯰魚多”黃河萬裏沙,但魚也有一百多種,但隻有鯰魚,才敢在渾濁的泥沙中無所畏懼。
吃著魚,船開了半個小時,就開到一處緩流的地方。湍急的黃湯在此處就慢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回旋之勢,這裏又是急轉彎,如果有什麼東西落在河裏,多數都會被衝到這裏。張老板讓女兒停船,就撒下放在一邊的漁網。漁網上綁著鐵塊,直沉入河底,船在河麵慢慢移動,過了十來分鍾,張老板就開始拉網。胖子嫌他拉得慢,擼起袖子就上了。難怪張老板要我們一起來,完全是把我們當三個免費勞動力。
不知道是不是河水密度大,還是真帶起了什麼東西,網重的很,就算是四個人拉,也累得直喘氣。張老板也不怕累死自己,他農家樂裏麵有幾個遠方親戚,不過他這個人,恐怕連自己女兒都未必完全信得過,自然不願意帶外人來。好不容易把網子拉了上來,我隻看見裏麵全是泥石,在白色的燈光下,顯現出金屬的質感。
泥石被從網中倒出,張老板急忙把手伸了進去,去摸有沒有東西。胖子也心急,跟著張老板一樣伸手去摸,像摸泥鰍似的。大煙袋在一旁抽著他的大煙鍋子,我則站在一旁看黑幕籠罩的黃河。胖子罵我和大煙袋沒良心,他累死累活的,完全是為了祖國和人民。
第一網被清理了出來,除了幾塊已經爛成了沫子的瓦片,就隻有幾塊奇形怪狀的土石。胖子讓張老板放第二網,不過胖子或許真不走運。一共撒了三網,什麼寶貝也沒撈著。胖子急了,說這裏七星擋財,讓張老板換位置。張老板遲疑了一會,似乎有些擔憂“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或許有寶貝,不過那裏有些邪門,這大晚上的,恐怕”